“不!陆峰!”
蹭一下坐起身,叶薇惊得满头冷汗,满脑子都是男人为她挡了一刀,满身是血地在她怀中逐渐失去了呼吸的画面。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眼前熟悉的景象却猛地让她愣住……
这是……
黄土混着草的土坯房,墙边摆置着破旧的家具,黄纸糊的窗户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全然一副八十年代末的景象。
这是她以前的老家?!
她不是和陆峰一起死了?
叶薇震惊地捞起旁边打了补丁的破花棉袄就往身上一披,踉跄着跑下了火炕。
哐当一声拉开门。
漫天雪地,寒风瞬间夹杂着雪花吹了她一脸,院子里的枣树上落满了雪,放眼望去是炊烟袅袅的村庄,随着冷风吹来瞬间将她刺的清醒。
这是她和陆峰的家!
十九岁那年,陆峰娶她进门,那时她早已心有所属,却被迫嫁给他,说不怨恨是假的。
婚后她也曾认命地试着放下过去跟陆峰过日子。
可陆峰不知从哪听到些闲言碎语,得知她心中有人,误以为她放不下别人,新婚没多久便随亲友去煤矿做长期工了。
不久后她就发现自己怀了孕。
她自然是将孩子生了下来。
上天怜悯她从小孤苦无依,一下给她送了双儿女,可是婆婆牛玉红却嫌弃女娃是赔钱货,趁她昏迷不醒就将小丫头私下与人卖了。
她哭过也告过。
可她一个女人家带着男娃起早贪黑的养家,连饭都吃不饱,更没力气去跟牛玉红拼命。
她每天都盼着陆峰能回家,与她一同去寻找女儿。
可她这一等就是五年,等来的却是陆峰被埋在煤矿里的噩耗。
陆峰就那么死了。
煤场老板发下一大笔赔偿金,一下将她的生活打得分崩离析。
婆婆为了独占赔偿金,抢走了她的儿子,将她赶出家门。
她本以为牛玉红就算再不喜她,也不会虐待她儿子,毕竟那也是她的亲孙子。
但她没想到……
那天杀的牛玉红,根本不把她儿子当孩子看!
她儿子在牛玉红手中带了还不到一个月,就掉进了水坝,连尸体都没有捞上来。
她去找牛玉红拼命。
可牛玉红仗势欺人,找人把她打个半死不活,之后更是无耻地用陆峰的赔偿款带着小儿子一家搬去了城里过好日子。
他们就是群丧尽天良的畜生,完全不心疼陆峰还尸骨未寒。
她恨呐!
恨得扒了牛玉红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可她已经找不到牛玉红,又因太过思念儿女换上了臆症,被人送去了精神病医院,直到数年后…陆峰将她接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陆峰回来了。
他没死,且安然无恙。
可那时她已经疯魔,她的儿子死了,女儿不知在哪,这一切都是因为陆峰当初的甩手离开,若不是他的不负责,她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即便陆峰将她接回了家。
清晨煮粥,夜晚洗脚,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可她仍旧恨极了他。
像恨牛玉红一样的恨。
她每天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陆峰,会把剪刀藏在枕头底下,往他的鞋子里放刀片,想尽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可陆峰只会拿掉剪刀,抽走刀片,依旧温暖地牵起她的手。
她本以为他们就会这么满怀仇恨地过一辈子,直到……他死在了她跟前。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
当歹徒的匕首朝她刺来的那一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