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辛辛苦苦的解说着将来的计划，段知寒却全然不放心上，反而盯着别的，顾暖有些气恼：“段总，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段知寒轻咳掩饰尴尬：“当然在听，阿暖的每一个想法我都听得很认真。”

要是真的很认真，刚才又怎么会神游天外被当场抓包？顾暖并不相信他的话，哼了一声道：“那段总给些建议如何？”

“……这还得实地考察一番才能给出定论，空谈是没有用处的。”

“呵呵，我看段总你刚才根本就没在听！”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庭院外忽然传来争吵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听起来还很眼熟。顾暖略一思索，立马就想到了茯苓，那是茯苓的声音！语调中掺杂些怒火，声音略微尖锐，说明是在生气，别是又有不想要的人惹到了她吧？

顾暖和段知寒双双走出大门，远远便见到茯苓和北方站在一处，前者脸上满是怒火，后者则是低低垂着脸，阴影藏住他脸上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隐约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原来是茯苓在指责北方无情无义不讲信用，当初在山谷的时候，不止一次的答应从今往后性命归她所有，却又一次次违背诺言，两年前如此，两年后还是如此，而且说辞都不带变化的。

“你上次也说少堡主和段家对你有恩，不能随便离开，这次借口还是一样，可见你满口谎言，一句话都不配被相信！”

北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可这是实话。”

“你报恩报了足足两年，难道这还不足以报答他的恩情吗？难不成非得要赔上性命才能算是报恩？”

“是的，少堡主和段家的培养之恩，我没齿难忘。”

“那你就一辈子守着他们吧！”

茯苓气急了，一把推开北方，径自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从今往后咱们两个就当做没认识过，桥归桥，路归路，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就把你做成一个活的药人！”

随着话音飘散在空气中，茯苓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原地顿时只留下北方一个人。他凝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沉默。因为他背对着顾暖和段知寒，顾暖没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落寞的背影上推断一二。

这种感伤的时候，人最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独处时的安静。顾暖拉住段知寒的手，悄无声息将人悄悄拉回到大厅中。

“唉，看来北方和茯苓姑娘的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毕竟这两人始终没有表明心意……像茯苓姑娘那样的性格，应该连感情是什么东西都没弄懂，悄悄喜欢上的人还是木头中的木头，两个人都不主动，又怎么能够有进展呢？”

她话语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谁能想到平日里最擅长处理感情纠葛的北方，在自己的事情上竟然拎不清呢？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段知寒斜睥一眼，神情淡定道：“谁都有资格说北方当局者迷，悄悄阿暖不可以，因为阿暖本质上和北方差不多，说起别人的事情都是口若悬河，可一提到自己的事儿，便沉默不语。”

顾暖：“……”

段总什么时候学会了损人？定是北方那个家伙给带坏的，她眨了眨眼睛，故作可怜道：“段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那么一点儿听不懂。”

“在装傻充愣这件事上，阿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顾暖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径自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今天的糕点竟做得比昨天的糕点好吃。段总，你要不要尝一尝？”

看来顾暖是打定主意装傻充楞到底，段知寒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阿暖早晚有一天要把我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