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怕张纯胃口太大，将自己那一份烤鸡翅也全部吃掉，一路走得飞快。

可当她走近厢房，才发现一切都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那个站在房门前和侍女说话的人不是小石榴又是谁？她手里正捧着油纸包，显然东西还没送出去。

顾暖越发感到困惑，上前向两人询问原因：“站在门口干什么？人不在吗？”

小石榴见到她眼眸微微一亮。

但是那抹欢欣很快就暗淡了下来，因为张纯：“姨娘，您这位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人就在房间里面，可是任凭我们将房门敲响，硬是不开门，还说什么自己正在休息不想见其他人。奴婢正着急呢。”

顾暖不动声色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

奇怪，这根本不像是张纯往日的风格，怎么几天不见，人就变了？

就在她准备问一问张纯近段时间有什么异样的时候，方才那个和小石榴说话的侍女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姨娘，奴婢便是负责公子平日生活起居的人，这几日公子真的很奇怪。”

一开始，张纯只是不大愿意出门，隔着门的时候，他还是愿意与人交谈的，但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他就变了。他还是不愿意出门，声音越来越沙哑，而且好似十分消沉，每次侍女来给他送饭，他都不愿意将房门给打开，只让侍女将食盒放在门外。

说到这里，侍女拧紧眉头道：“而且公子总是吃得很少。”

种种反常告诉顾暖，肯定是张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那种不便对外人说的麻烦事。

“大概是生气了吧，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哄哄就好了。”

说到这里，顾暖用力拍了拍小石榴和侍女的肩膀：“你们先去忙别的的事情，这边交给我。”

侍女还好，她很听话，顾暖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但是小石榴就有点不一样了，她皱着眉似乎不愿走：“姨娘不要奴婢陪着吗？”

顾暖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笑了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要你陪着干什么？倒是南方，你们两个分别了这么长时间，他肯定很惦念你吧。你快去见见他。”

三言两语将小石榴哄走之后，顾暖便捧着油纸包站到门口。

她轻轻将房门给敲响：“你在里面吗？”

过了没一会儿，门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除了你还有谁在？”

“就我一个。”

如此，张纯才把房门给打开，他低着脸，侧过身，顾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他容貌的不对。直到那人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转过脸来，她才恍恍然发现相貌的奇怪之处，一双美眸瞬间瞪大：“你的脸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张纯心里就来气。

他一脸烦躁的想要抬起手抓抓脸上痛痒之处，但是伤口刚碰到，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趁着这个空隙，顾暖仔细观察了一下。

只见张纯的大半张脸都被斑点，脓疱给占据，更有些脓疱已经破了，正缓缓往外流淌着鲜血和脓水，看起来很痛。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肯定要恶心的，但是顾暖不一样，在现代的那些年，她经历了很多，所以承受能力挺强：“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纯越发烦躁：“大概五六天前吧，当时我就觉得脸上有些难受，又疼又痒，一时手贱，就把人皮面具给掀了下来。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脸上长的竟然是这些玩意儿，人皮面具一撕下来，它们就破了！可把我恶心坏了。”

然后就跟顾暖设想的那样，张纯去找茯苓拿药，但是药没什么用。

“涂了她的药之后，我的症状不仅没有缓解，反倒变得更加严重了。”

顾暖没来由生出几分愤懑：“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好歹咱们也是一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