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被拆穿心思,娇嗔的瞪了翎遥一眼,翎遥就嘻嘻笑,还指着盘子里的羊肉对明德帝道,“我也要。”
明德帝才不舍得给,再说她刚刚骂的那么大声他不要面子的嘛?
于是他夹起羊肉,在翎遥张大嘴巴的期待目光中,在羊肉即将落在翎遥嘴边的最后一刻迅速放到了自己嘴里。
翎遥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张得更大了,紧接着她就学着贤妃一样,小嘴一撇就要干嚎,就在这时,明德帝直接塞了一小块羊排骨到她嘴里。
又能让她磨牙,还能让她暂时闭嘴。
看着翎遥叼着羊排骨的样子,明德帝满意的点点头,女儿还是闭嘴可爱。
翎遥这厢是闭嘴了,明妃排演的歌舞也的确助兴。
明德帝难得享受了这么一次。
说实在的,从前三天两头的看歌舞表演,跟妃嫔们逗趣,日子久了的确觉得空虚无聊。
但你别说,这自从被翎遥骂得天天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不敢丝毫懈怠生怕亡国的紧迫感一压着他,他还真没什么功夫贪图享乐了,这乍一看歌舞,他还真觉得有点意思了。
翎遥坐他腿上啃着小排骨,她刚开始长牙当然啃不动,但用来磨牙是挺好用的,就是老控制不住口水。
不过她也不在意,口水要么有宫女给她擦下去,要么直接滴下来她捡起明德帝的宽袖子擦。
明德帝安心看歌舞,大臣们却没有那个心思了。
户部尚书许安山正跟兵部尚书安江河对着碰杯。
“今天这宫宴老兄怎么看?”
安江河眯着眼,“我眼睛小,除了看钱看得清,看别的都白扯。”
许安山瞪眼睛:“老哥这话就没意思了啊,翎遥公主那笔银子,要不是透过我,还能到你手上去?”
安江河挑眉:“说实在的,那笔钱的确是解决了一些燃眉之急,但还是太少了。”
许安山切了一声:“老哥啊,安公主能有这份心就不错了,她才多大点?她手里能有多少东西?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嫌弃少。这话要是云侯爷听见了,你小心他给你套麻袋。”
“套麻袋?嘿,要是谁给我套个麻袋,我明儿就上人家躺着要钱去。
你是不知道,现在兵部是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了,亏空的太厉害了。
这次宣武将军打了胜仗还好说,没准陛下高兴能批一笔银子,但也是饮鸩止渴罢了。”
“你当我户部好过呢?老兄,六部现在穷的都要当裤子了,就谁也别吐苦水了吧。”
“六部都这么穷,陛下也穷,那钱去哪里了呢?”
安江河一语致死,这天是没法聊了。
太子一党的人虽然没坐在一起,但彼此间眼神交流,就足以让这些人心中有数了。
歌舞演完,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屋外燃起烟花,引得了明德帝的注意。
他颠了颠翎遥,“父皇抱你去看烟火好不好?”
翎遥其实都有些困了,但秉着反正也是无聊也用不着她动弹的原则,点头同意了。
云意弦本想把她接过来的,明德帝一直抱着她就算是要点人眼也已经够了。
但明德帝没松手,起身还拉住了云贵妃的手。
这样他一手抱着翎遥一手拉着云贵妃,就没有手再牵着贤妃了。
自打上次糊了一手贤妃的粉后,明德帝就更膈应她了。
今日办这个宫宴也不过是为了趁机热闹热闹,他能稍微放松一会,顺便给贤妃一党提个醒。
历来帝王越是想要动手收拾某个家族,就越是会让他们先得意洋洋。
欲亡其人,必欲其狂。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