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固执地望着她，目露哀求，“我只有这最后一个心愿了，你也不肯答应我吗？”

清妤沉默良久，最终摇头，“那孩子是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对你依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替代的。”

闻言，皇贵妃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所以臣妾觉得比起臣妾，小四更愿意做你的孩子。”

“你说的本宫又何尝不知，不过是有心无力罢了。”

“为何不可以呢？事情没到最后或许会时来运转也说不定。”

清妤勾唇轻笑，对上她惊疑不定又带着不解的目光。

*

晚间，康熙带着清妤在小院子里溜溜达达地消食。

迎着皎洁的月光，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张如玉的面颊染着一层温柔的光晕。

想了想今日皇贵妃的提议，康熙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指，在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看过时问道。

“阿妤可是真的不愿意抚养小四？”

她眉眼一弯，盈盈带笑，“我只是觉得比起我小四更愿意由做皇贵妃姐姐的孩子。”

“你说得是没错，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这句话再次明确了她的意愿，可就是这样才让康熙觉得难办，心里愁的不行。

清妤停住脚步，与他四目相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凝望着眼前人，“皇上为何非要我去抚养别人的孩子？”

康熙喉间一片干涩，卡在喉咙的话努力许久也无法说出来。

“是因为我和皇贵妃姐姐一样，难以有孕吗？”

她面色平静，舒展的眉头显得格外淡然，“或许，我比她更严重？”

望着她镇定的面容，康熙心中略感酸涩地把她拥入怀，“我很抱歉，明明已经是皇帝却无法安然护住你。”

“可皇贵妃的提议阿妤真的不考虑考虑，至少在我百年之后你能多拥有一份底气。”

清妤蹭了蹭他的胸膛，柔和清冽的声线在空中轻轻地飘散开来，“不考虑，大不了我陪着皇上一起死，这样皇上就不必担心我会受到欺负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仿若千斤直击他的心房。

“阿妤，不要胡闹！”

他无奈地轻呵，陪葬说着简单，可若能长命百岁谁愿意陪着一个老头子一起去死？

康熙只当她年轻，玩笑话罢了。

可清妤却是认真的，她从他怀里昂起小脸，精致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我是说真的！到时候我给皇上陪葬，黄泉路上皇上就不会孤单了。”

不可否认，康熙的确动摇了。

但是，不行！

他的理智将他及时拉了回来。

她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怎么能陪着他去死呢？

到时候他下旨送她出宫，在宫外她会玩得开心的，也不至于在深宫里蹉跎一生。

见他不赞同，清妤皱起了小脸，果断挣脱他的怀抱，拉起他的手就往宫里走。

康熙还以为她这是生气了，好气又好笑得觉得她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去哄她。

不想，她却是直接把他拉到了桌案前，把毛笔放在他手上，凶巴巴道。

“写！”

“什、什么？”

康熙有些结巴了，脑子明显转不过来。

“圣旨啊。”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忽地猛一拍头，向外喊道：“梁九功，你知道空白圣旨在哪里不？”

梁九功应声进来，有些懵逼，为难地看着康熙，“皇上，这是……”

被他盯着的康熙将凌乱的思路整理好，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