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看下来，望舒眨了眨眼，想了想，“我送给元寿的呢？”

他轻笑出声，将她的香囊从腰间解下，“一直贴身带着呢。”

她抬手接过，轻嗅了嗅发觉还是熟悉的玉兰香，只是相比先前气味已经淡了不少。

“我给元寿换过香料吧。”

弘历顿时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就这个玉兰香。”

望舒眉梢微扬，低眸将其打开，发现里面除了自已亲手调制的玉兰香料，还有一片枯萎的花瓣。

“这是……？”

她捻起来细细观察，有些疑惑，她确信先前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在，那么这片多出来的花瓣从何而来……

“或许，元寿可能给我一个解释？”

弘历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不自在地咳了咳，“这是你我在潭拓寺见面时的二乔玉兰。”

说到这里，他耳廓竟是红了几分，“是你临走时自身上……落下的。”

不说望舒，就是身旁一直缩着身子当个透明人的露华都惊了。

好啊，看你浓眉大眼的，没成想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望舒掩嘴忍不住笑了，不过……

“元寿竟是那时就开始惦记了吗？”

弘历扭捏地抬眸看着她，眸光带着几分认真，“不是，是从初见开始。”

初见……

那不就是三伯父病重那几日？

手中捏紧了那片玉兰花瓣，微微地凝眉。

弘历心头一跳，也顾不得什么羞涩了，开口问道：“月娘在想什么？”

望舒抿着唇瞥了他一眼，有些纠结地开口，“元寿这算是……见色起意吗？”

她自信她的容貌不差，若是见色起意倒也实属正常。

只是，心中为何会有一些失落？

闻言，弘历心中一沉，他有心想要反驳，可在月娘认定的情况下似乎所有语言都显得是那般苍白。

即便如此，他却不能放任她再这般胡思乱想下去。

他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沉沉，“月娘，这番话我无法辩驳，但我会让你看见我的真心。”

望舒眼睛轻眨，顿了顿说道：“其实，就算你真是这样也没什么。”

反正木已成舟，圣旨已下，她不能也不会去抗旨。

弘历眼神稍黯，嘴角下垂，胸口一阵阵的开始钝痛。

“不过，谁能说见色起意不能算是一见钟情？”

话落，他眼中瞬间发亮，虚握着她的指尖，眼中漾着细碎的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傻傻地笑了。

望舒不自在地移开眼，将手抽回来，把香囊收好放回他身手上，“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弘历嘿嘿地露出锃亮的大白牙，“没事，皇阿玛他早就知晓的，我晚些回宫也不迟。”

望舒：……

随便你吧。

*

在弘历的殷切盼望中，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雍正四年九月初九，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嫁与雍正帝第四子为嫡福晋，居西二所。

因为弘历尚未出宫开府，所以此次大婚还是在宫中，而二人的居所早已布置得一片通红。

身份低微还仅仅只是格格侍妾的富察氏和高氏早早地就在正院正房门前站定等候。

肚子里只有几个小巧的素馅包子，连口水都不能多喝。

在嫡福晋到来之前，她们都得这样一直候着。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内务府的女官和皇室女眷进进出出，几乎没几个人正眼瞧过她们，被忽视得彻底。

当彩轿一路被抬进了正院，花轿落地，随侍的女官上前掀开轿帘，伸出胳膊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