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了。
命在,就有机会破局。
荣昌公主此时又嫌殿内血腥味重,看了看地下七弦的尸体,皱了皱眉。
叶嬷嬷一见荣昌公主的表情,马上道:“奴婢收拾一下!”
李丹青看着叶嬷嬷去拿袋子套住尸体,抹掉地下血迹,马上蓄劲。
她嘴巴被堵住,双手被缚,但双足还能动。
这当下拨足出殿,是不是能跑掉?
在魏凌光拨出匕首,迟迟没有往她脸上划时,她便知道,魏凌光其实对她尚未忘情。
现下叶嬷嬷顾不上她,荣昌公主受伤不敢妄动,魏凌光肯放她一马,她就有机会奔出殿外。
李丹青双足轻弯,足踝转了转,做着“热身运动”,准备百米冲刺。
下一刻,她猛然站起,拨足就跑。
现下就希望殿外有晋王的人。
如此,只要跑出去,就得救了。
李丹青拼了全身力气,一口气奔到殿门边,奋力跃过门槛,顺着奔向前的力道正要下台阶,后领一紧,已被掀住。
荣昌公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捉住她!”
叶嬷嬷掀住李丹青,把她掀进殿,按在椅子上,缚了双足。
缚完朝荣昌公主道:“贵妃娘娘早前谕示,天黑之前,请公主殿下勿出寿春宫。”
这一回,手足缚得太紧,李丹青不断调整姿势,想让自己舒服点。
一边思忖,叶嬷嬷让荣昌公主天黑前不要出殿,则是说,萧贵妃笃定,天黑前,秦王便能制住晋王一党了。
若齐子蛰和父亲活不了,她纵能凭借“萧宇墨女儿”的身份活下来,也没意思。
荣昌公主看着李丹青手足被缚得结实,度着她不能再使坏,便上前,指甲戳在她脸上,边戳边道:“既是表姐妹,你怕什么,跑什么?”
她戳几下,抬头问魏凌光道:“你瞧她相貌跟我相像么?”魏凌光凝视荣昌公主道:“殿下如明月,她不过小星,如何能相比?”
荣昌公主“咯”一声笑了,“凌光,你就是会讨人欢心。”
李丹青闭上眼睛,心内呜咽,这个局怎么破?
现下父亲在哪儿,齐子蛰在哪儿?
殿外传来声响,朱峰的声音道:“秦王殿下有令,先扣押着李丹青和齐子蛰。”
李丹青听得“齐子蛰”三个字,马上睁开眼睛。
殿门外,朱峰押着齐子蛰走了过来。
齐子蛰双手被缚,披散着头发,发间犹有血朝下滴。
他一眼看到被缚的李丹青,嘶声喊道:“丹娘!”
李丹青又悲又痛,齐子蛰在石龙镇时,数次被朱峰擒住,现下进宫,又被朱峰擒住了。
他怎么就斗不过朱峰呢?
齐子蛰见得她的眼神,却解释道:“只是破了头,没破相。”
李丹青心下“呜呜”连声,快要死了,还管什么破相不破相!
齐子蛰又道:“丹娘,别怕,事情没到最后,一切未可料。”
魏凌光看不得这种时候,齐子蛰还和李丹青对视说“情话”,当即喝道:“堵了他的嘴,扔到一边。”
朱峰闻言堵了齐子蛰的嘴,拿绳索把他缚在李丹青旁边的交背大椅上。
做完这一切,他拱手道:“魏状元和公主在此看着他们,属下还要往前头复命。”
说着扬长而去。
李丹青侧头去看旁边的齐子蛰,一边咀嚼他适才说的话。
他说未到最后,一切未可料。
是不是说,晋王现下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