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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丽给乔纳森发了一封短讯说明情况， 就带着安吉尔去了医院。

她本来打定主意到了医院就走的，发热而已，吊个水就能解决的小病。却没料到她这么一送， 就留到两个小时后。

助理何塞这才姗姗来迟。

“抱歉啊， 朱丽！”

何塞也是乐队的“老员工”了，自然是认识朱丽的。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医院，给了朱丽一个不怎么情真意切地道歉：“堵车实在是太严重了，纽约的路况你懂得。”

“你少来。”

朱丽却不吃他这套。

她冷冰冰地看着何塞， 将安吉尔的化验单塞给他。

何塞一怔，单是从朱丽难看的脸色上就意识到不好，他接过化验单定睛一看， 朱丽丢给她的并不是普通血检， 而是……

这是一张心脏彩超的结果。

看到上面的内容，何塞的笑容逐渐僵硬在了脸上。

“现在迟到不要紧， ”朱丽嘲讽道，“等安吉尔·萨特死在我面前，你跑来收尸那才算真的迟到。”

何塞一脸灰败， 也顾不上朱丽的语气如何， 只是拿着化验单：“我去打电话通知公司。”

朱丽看着助理掏出电话走到了楼梯拐角。

说真的，看到心超结果时，朱丽真的很想出手打人。

主治医师的告诫很简单：安吉尔·萨特要是不想猝死在舞台上， 就让他进行长时间的静养。数不胜数的熬夜和过度劳累已经把他的身体， 特别是心脏拖到了危险边沿。

朱丽就不明白了，离婚之前的安吉尔·萨特健健康康、身体完好，否则哪来的力气在舞台上活蹦乱跳、下来后还有精力朝着自己的朋友前妻大发脾气？而这才过了两年而已， 这两年间安吉尔·萨特动辄晕倒，还一度进过医院，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没人管管吗？

一想到这点，朱丽就忍不住来气。

她和安吉尔离婚了不假，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活人拖累死自己吧！

“扬小姐？”

还是年轻的护士及时将朱丽从生闷气的状态中拉回现实，颇有职业精神的小护士客客气气地开口：“请问现在安吉尔·萨特先生的检查费用由谁缴纳？”

朱丽的视线落在安吉尔的外套上。

五分钟后，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POS机，不假思索地输入密码——

“是有什么问题吗，扬小姐？”

密码输入到最后一位，朱丽从愣神中回来，平静的面孔中浮现出了几分难查的复杂情绪。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拿的是安吉尔的卡，输入的是过去的密码。

过去的时光里，家中所有的银行卡都由朱丽掌管，安吉尔根本连自己的账户里都多少钱都不清楚。他的银行卡密码和她的完全一样。

在离婚两年后，安吉尔的银行卡密码始终是那几位数，不曾变过。

“……没有。”

缴费过程很顺利，朱丽看到电脑已经吐出了凭证，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等她回去的时候，安吉尔的最后一项检查已经结束，原本阴沉着脸听何塞唠叨的他，在撞见朱丽回来的身影时，那双因为发热而蒙上淡淡雾气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

“朱丽！”

他看上去很是高兴：“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朱丽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外套和钱包丢了过去。

“你还不能离开，”她看着安吉尔的面孔开口，天使俊俏的面孔显露出一抹不正常的绯红，恐怕是烧起来了，“先吊个水，然后等主治医师的讨论结果，看看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