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倾洒进来的明亮日光，被维克多使唤的几分埋怨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她离开纽约集训三个月，拉娜在这方面又不太靠谱，于是查找租房消息、看房子、和中介扯皮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琐碎事情全部交给了维克多。

从工作中抽出时间看房子就很不容易了，而最终维克多拍板的公寓三室一厅、极其宽敞，交通方便不说还是周围房租最低的一间。

看着这么好的采光，再想想以后一人一间卧室，朱丽顿时觉得再帮维克多搬点东西也没什么了。

“先说好啊，”东西搬进来后，维克多又忍不住开始唠叨起来，“现在拉娜要在打工之余去护理学校学习，做卫生是没时间了，但还是得保持房间干净。今后自己的房间自己维持，卧室餐厅卫生间就排个值日表。最最重要的是，不准带男人回家过夜！让我看见有小帅哥夜晚出没，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朱丽：“……”

拉娜：“……”

在场所有人中就你最可能带男人回来好吗！

朱丽懒得吐槽他，趁着收拾房间的东西看了一眼手机——

“维克多！朱丽又偷偷玩手机！”拉娜大声告状。

“我没有偷玩，”朱丽理直气壮，“乔纳森来消息了，比赛的事情还不让我处理了吗！”

“……来消息啦？”

一听这话，连维克多都放下了手中足以逼疯整理控的杂物。

“嗯。”

朱丽打开短讯，乔纳森就发来了一句话：[UFC问十二月十三日比可以吗。]

十二月十三日。朱丽看到这个时间后看了一眼手机上方的时间，今天是七月十三日。

还有五个月。

她还没回复，乔纳森又发来一则短讯：[我个人觉得五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但仍然要抓紧。两个月后安娜在旧金山有比赛打，刚好约她和你来场训练赛。]

约目前排名第二的选手打训练赛？朱丽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应该是安娜的教练向乔纳森约的训练赛。安娜需要训练赛，朱丽也需要，何乐而不为呢。

朱丽：[好。]

乔纳森：[阿历克斯会和安娜一起过来。]

朱丽：“……”

三个月的集训刚刚告一段落，阿历克斯竟然要来美国继续进行五个月的训练。回想起莫斯科三个月的魔鬼历练，朱丽默默回了个捧脸尖叫的呐喊小人表情。

手机另外一端的乔纳森大笑出声。

他身侧的酒保露出好奇的神情：“笑什么呢，乔叔？”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乔纳森忍俊不禁地将手机屏幕展示给酒保看。和朱丽算是有“同扛奥萨克”际遇的青年看到那个呐喊小人，也同样笑了起来。

“这丫头，”乔纳森一边笑一边感叹，“比原来活泼多了。”

“这不是好事嘛。”

“当然。”

乔纳森只是在感慨而已。

谁能想到会和长辈回emoji表情的朱丽·扬，在两年前重逢时压抑着所有情绪，就像是个时时刻刻要被吹炸的气球，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通通收在心底。那时的乔纳森总觉得朱丽迟早会爆炸的，可她没有。

“年轻人就是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他低声说，“我宁可她狂妄一点、自大一点，会顶撞我，甩我的脸色。这样才像是个二十来岁年轻气盛的活人。”

酒保：“……叔，你对自己太没数了。”

乔纳森：“什么？”

酒保苦哈哈道：“换别人也就算了，你自己照照镜子。换谁也不敢在你面前甩脸色啊！”这不是找死吗，是嫌弃乔纳森脾气不够硬还是拳头不够硬？

乔纳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