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你遇到什么险境我都会去救你, 别怕,别怕师弟。” 她紧紧搂着他, 即使他浑身冰冷,即使霜寒也侵染了她的周身。 谢卿礼撑着坐起来, 将她揽进了怀抱。 他按着她的脊背, 宽阔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云念一动不动, 任由他收紧力道将自己桎梏在怀中。 碎荆剑还在虚空中为谢卿礼疗伤。 云念不知为何一柄剑能疗伤, 但比之她刚进来见到的谢卿礼, 如今的他情况要好上许多。 她一下下拍着少年的脊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欲意的拥抱。 地道安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只余彼此的呼吸交杂在一起。 云念抱了谢卿礼许久,他睡着了。 她也并未喊他。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 久到她觉得外面天都要亮了, 在流花宴开始前他们大概率也赶不回去,只能江昭想办法拖延。 少年眉峰和长睫上覆盖的冰霜已经消融,化为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他靠在她的颈窝闭着眼,呼吸沉稳。 云念放轻动作抬手,用衣袖替他擦去挂在脸上的水珠,默不作声用灵力为他蕴养经脉。 碎荆剑早已自己飞回剑鞘,安静地待在谢卿礼身边。 云念的脸色晦暗不明。 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云念亲眼见到碎荆剑是如何为他疗伤的。 本来无形的剑意竟然虚化为千丝万缕的银线,涌入谢卿礼的经脉之中。 满身的冰霜渐渐融化,肺腑间的伤似乎也好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 云念看向谢卿礼的颈后。 他垂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马尾耷拉在一边,露出光洁冷白的后颈。 脊骨的形状清晰可见,那里方才有什么东西在发着莹莹微光。 云念正要查看,便见隐藏在他脊骨中的东西缩了回去。 或许是他强行压制的。 或许……是那东西有灵性,不愿意她看到。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系统问:【谢卿礼的经脉难道与这东西有关?】 云念摇头:“不知。” 大抵是吧,他的经脉根本不是他说的中毒那么简单,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比如他的家仇,比如他的修为,比如他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在故陵剑墟中江昭一直在怀疑谢卿礼,觉得他知道一切。 如今看来,莫名其妙出现的那通往翠竹渡的阵法,谢卿礼的掉队,他跳下满是食人蚁的地坑之中,意外来到了剑阁。 一切巧合都不再是巧合。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瞧着书里也没说他的身世。】 云念拂开少年挡脸的发丝,目光在他的脸上辗转,明明还是她乖巧听话的小师弟,偏偏瞒了这么多事情。 兴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少年的眉头微动,在云念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睁开了眼。 猝不及防之间,双目相对。 他的眼睛在照明珠的光下亮的发光。 他喊了她一句:“师姐。” 云念揉揉他的头发:“嗯。” 谢卿礼蹭了蹭她的侧脸,毛茸茸的发丝刮在云念的脸颊。 他忽然开口:“我梦到阿娘了。” 云念的身子僵住。 “她死的那日,我的家族蒙难,阿娘为护我留下来拖住了那人,求助我小姨的夫君来接应我。” 云念没说话,依旧搂着他。 “可他没来,我最终也没逃掉,至今连阿娘的尸身都寻不到。”他闭了闭眼,声线平淡:“那人捏碎了我阿娘浑身的骨头。” 云念呼吸一急:“师弟……” “我阿娘可漂亮了,当年向我外祖父求娶阿娘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她年纪轻轻便位列化神后期,因为生我伤了经脉,修为再没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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