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一个心眼多一个没心眼呗。 云念扶着谢卿礼回到流光榭,少年虽然是压在她身上,实际上刻意收了力道,云念托着也不算艰难。 刚带着他回屋,他忽然别过头吐出大口鲜血。 “师弟!” 少年一手撑墙,一手背着云念擦去吐出的血。 在云念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神色变得很快,阴狠在眼底快速闪过。 “你怎么样,我为你疗伤。” 他按住她的手:“没事,我自己可以。” 身上的这东西又开始闹了,他确实有些恼怒。 谢卿礼来到一旁的软榻上盘腿坐下,又给云念拉了个椅子放在他身边抬手便能够到的地方。 少年拍了拍木椅:“师姐坐,等我一会儿。” 接着面前出现了个木桌,零零散散放着些水果干果,他还贴心地准备了降火的茶。 “你吃些东西,我马上就好。” 他闭上眼运功,留下云念一人面对眼前的吃食沉默。 【……他怎么跟哄小孩一样?】 云念神情复杂地坐下。 因为灵力的运转,少年的衣袍微微煽动,垂下的两缕乌发随风飘散。 薄霜渐渐融化幻化为水珠挂在他脸上。 【他脊骨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云念不知道。 但谢卿礼频繁受伤,云念自然也看出来了些规律。 谢卿礼身上的寒霜和他冰冷的体温不是那东西搞的,而是他自己强行压制它带来的后果。 只要他一虚弱,脊骨中的东西就会作祟,谢卿礼的经脉会自动反应与之对抗,双方抗争的后果就是他的经脉变成了如今这般寒凉郁结。 【他脊骨中的东西……是不是想控制他?】 这也是云念的猜想。 能关乎整个修真界的存亡,决不是等闲的东西。 能把谢卿礼折磨成这般模样,他甚至只能以自残的方式去压制它,这东西邪佞的很。 【我看谢卿礼好像也不知道这是啥……】 云念垂下眼,顺手取过桌上搁置的贡柑剥开。 她在脑海里漫不经心回系统的话:“不,他知道。” 【……他知道怎么不跟你说?】 云念沉默了。 昨日少年抱着她时候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师姐,我有很多秘密无法告知你,你若是知道会陷入险境,如今的我也没有勇气告诉你。” 他是这么说的。 云念的目光落在眼前紧闭着眼的少年身上。 知道这东西的身份会让她陷入险境,会是什么呢? 【裴凌之前说自己看见了天命,男主说这东西是他父亲在生死境得来的……】 生死境,可窥天命。 所以与天命有关。 所以她不能知道。 所以谢卿礼不敢告诉她,怕她因此被卷进去,怕天谴降临在她身上。 【他不过就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若不是你来的话,他就是自己面对浮煞门,自己背负所谓的天命,唉……】 云念麻木地塞着手中的贡柑,唇齿间满是香甜,入口的后味又有些酸涩。 【所以你要去南泗城吗,你大师兄都那般说了。】 南泗城与生死境有关系,他们会因此丧命。 谢卿礼说那兜帽人来自柴家,可却亲自灭了柴家,屠尽自己的家族,事情一定不仅仅因为柴家要去支援裴家这么简单。 而柴行知、雀翎,两个从徐从霄口中吐出的名字,或许与那兜帽人有关系。 柴行知会是那兜帽人吗? 系统也想不明白:【若那兜帽人真是柴行知,姑且就算他两千年前就是渡劫了,可尚未飞升就算再牛掰最多活一千五百岁,他要真是柴行知早都化为一堆白骨了。】 云念还没说话,系统又急忙嘴刹:【不对啊,裴凌也没死啊,他也没飞升,甚至是三千年前的人!】 本来懒散靠在椅中的人忽然坐了起来。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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