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

长生大帝飞出几百里后，重重砸落在地上，又惯性往外翻滚出了几十丈才停下。

一停下，就又是几大口血咳出来。

从后面看去，就见他的背后被掏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都能看到里面的内脏。

还有大量发光的神血如河流一般，从可怕的洞口中“汩汩”往外流出来。

嗡！

顾不得其它，一落地长生大帝就迅速翻身，半跪在地死死盯着对面那个“司命星君”和他收服的凶兽。

背后的伤口发出柔和的光华，往外流的神血止不住的趋势也渐渐停止了。

他双眼中的目光很复杂。

有苦涩，有不甘，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或许他都没有察觉的恐惧之色。

哧！

牧长生身形一闪，就在几百里外消失，下一瞬长生大帝双眼瞳孔一缩。

“司命”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远处那头他“收服”了的凶兽也振翅飞来，却臣服一般伏在那个身影的身后。

一刹那，过去穷奇突然出现对他的袭击，以及收服等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一下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长生大帝咬牙愤怒地叫道：“也早有预谋，当初也是你指使穷奇在半路偷袭本座的？！”

说话间他就要站起来，可身体刚动了一点点，他的动作就停滞了下来。

他动不了了，就像在背上压了一片天地一样，全身上下完全动弹不得。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牧长生一掌拍落，镇在长生大帝的头顶上，让其肉身当场“砰”的一声炸开，化作一片璀璨的光雨在小世界中落下。

呼！

光雨中一道白光忽然冲出，往天上和昆仑镜对抗的那方雷池中冲去。

“定！”

牧长生抬手一指，便将那道白光定在半空，那是长生大帝的元神，而他的目光却落到了前方长生大帝消逝的地方。

一道手臂长，拇指粗细，但令他都有些心悸的雷霆浮在那里，上面还有细小的雷电在不断游走。

“你到底是谁？”

白光中传来长生大帝的咆哮：“难道你真的要斩尽杀绝不成？我告诉你，本帝乃三清敕封的四御，若是我神形俱灭了，那么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嘘，要是本座连这点儿都不知道，那你现在早就已经神形俱灭了。”

牧长生做了个噤声动作，长生大帝说的没错，他斩了这家伙的肉身还可以自己去冒充。

可要是连元神都毁了那就问题大了，他好歹也是天庭四御之一，还是三清敕封的，又没跳出天道的命运长河。

若是就这样消失在命运长河中，说不定会提前惊动那三位。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牧长生才特意留下了他的元神。

听到这话，白光中长生大帝才心中微定，如今肉身被毁，数万年修为就这样付诸流水了，说不心痛又怎么可能？

不过比起修为和肉身，元神没被这神秘的家伙毁掉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不济，他也还有机会转世重修，可要是元神毁了，那就彻底在这个天地间消失了，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另一边的牧长生的注意力，却落在了那一道令他心悸的雷电上。

“这是……谁在雷法上能有如此造诣？”

牧长生惊讶道，不管是他还是长生大帝，按理说都发不出如此强大雷霆的。

抬手一抓将那道雷电拘来落在掌心，牧长生闭起眼感应一阵，猛然睁眼吃惊道：“——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