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车里没多久,就感受到了暖风。其实她现在倒真不怎么冷。她鼻子里一股薄荷味道,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这股薄荷味被她吸进去,又呼出来。她即使不去看骆培因,也完全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别的罪她可以受,这种罪却难以忍受。
车里和电梯虽然都是密闭空间,但好在车里没有镜子,她很想开窗把外面的空气放一点进来。
“你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吗?”
谷翘心里一震,她本以为骆培因这次在车里会继续跟自己说那些数据。但是她的表哥并不按照常理出牌。
这个问题曾经在谷翘脑子里徘徊了一遍又一遍,所以这次她回答起来很干脆:“没有。我做过的选择都是对我最好的选择。”
谷翘并没让这场对话陷入沉默,她听到自己问:“表哥,你有什么后悔的么?”
谷翘以为接下来至少会有两三秒的沉默,但她听到了他的回答:“没有。“
他说得果决。
不知道为什么谷翘觉得车里很闷:“表哥,我可以稍微开下窗吗?”
“我希望你能对你的健康负点儿责任,这点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做到吧。”
谷翘深吸一口气,一点儿不难做到。
“能把车里的温度降低一点吗?我有点儿热。”
她知道这个温度,骆培因也会热。
骆培因开了半扇窗,车外的凉意冲进来。
幸亏她系上了安全带,上了高架桥,车子开得飞快,要是没系安全带,她整个人可能会被甩出去。
坐在餐厅窗前,窗外的夜景尽收眼底。
谷翘拿着菜单翻看。现在他们这样也不错。她可以从左到右慢慢看菜单,落点是左边的菜品,而不是右边的价格。不像以前,永远是右边的价格比左边的菜品更牵动她的心。
以前吃饭,他对西红柿过敏,而她对菜单右边的价格过敏。
现在吃饭,他的过敏大概还没好,但她的过敏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