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困难的爱》(第2/20 页)

辉煌的裂变 残雪 20 字 2024-02-18 08: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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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荒地里的男人》

有福者BACICCIN——把关者或促进者。

父亲——捕捉、剿灭欲望者。

我——观察者。

创造地的风景是凄凉的,机制在隐秘地发挥作用。全身武装的父亲决心在海边的EOLLA BELLA高地剿灭那里最活跃的生灵——野兔。荒凉的景色和果敢的男人形成对照,预示着生命的暗淡前景:没有野兔逃得过那条大猎狗。

“我”来到CALLA BELLA荒地,在那里目睹了大自然最奇妙的景色,即光所制造的混沌初开的创世的景色,从无到有的景色。从这些风景当中,精神守护者的家园显露出来了。家园的景色同样凄凉,土地板结,枯瘦的植物要死不活。而这个家的主人,即守护者本人,躯体几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部浓密的胡须。他在守护什么呢?

“坏运气,坏运气!我不是个猎免的人。我宁愿站在松树下面等那些鸫鸟。一个早上就可以射下五到六只。”

“那么您的晚餐就不成问题了,BACICCIN。”

“是啊,可是我全射歪了。”

“有这种事,是子弹的原因。”

“嗯,是子弹的原因。”

“他们卖的子弹不好,你要另外做。”

“是啊,我倒是自己做了,可能我做坏了。”

[253]

这个BACICCIN,他的工作就是不断瞄准领地里的各种生灵,然后每次瞄偏,让它们溜走。这就是他的特殊的守护。或许就因为这种守护,荒地里的动物异常灵活,敢闯禁区。他站在野兔们必经的路口,野兔们远远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反而变得更大胆了。或许他的姿态是种挑逗?或许荒地的凄凉只是表面的,内面翻滚着无穷的欲望?BACICCIN不动声色,他的女儿更是超凡脱俗,“我”当然无从预测那些看不见的风景。不过BACICCIN向“我”透露了一点儿情况:他的另一位女儿奔向了欲望之城。从此一去不复返。唯一能够推测的就是,这对父女将欲望转化成了精神的游戏,女儿夜间在原始风景里漫游,父亲白天装扮成猎手“打猎”。他们乐此不疲,CALLA BELLA荒地生趣盎然。

“您要知道,那条母狗不断追那只野兔,一次又一次将它带回我面前,直到我打中它呢。这是什么样的一条狗啊!”

“她到哪里去了?”

“跑掉了。”

[254]

父亲的狗和BACICCIN的狗其实有一样的禀性,那也是为什么父亲的猎狗终将同BACICCIN相遇,并失去目标的原因。父亲也射偏了,是因为BACICCIN挡在路上吧。

此处表演的是人的理性对于欲望的“剿杀”。可以想见,经过白天的演习,到了夜晚,CALLA BELLA会沸腾着何等激烈的原始欲望!而已经见过内面真相的父女俩,又怎么还会愿意呆在世俗的城市!

最后,幻景一般的科西嘉岛屿处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只要人们的游戏还在进行,科西嘉岛就会在干燥明净的半空呈现。但为了使游戏持续,人们还需要生命之水——雨(也许雨来自世俗)。这是有福者BACICCIN说的,他见多识广,深通事物的奥秘。

<h3>三 活在永生的操练之中</h3>

——读《乡村小道上的恐惧》

卡尔维诺的这名信使同卡夫卡的“城堡”中的信使有某种相似之处,这位名叫BINDA的乡村青年就像是《城堡》里的信使巴纳巴斯的变体。如同巴纳巴斯的信念是城堡一样,BINDA的信念是同法西斯对立的“我们”的“上级”。“上级”将传送信息的任务交给了他——这个为崇高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