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冷漠麻木。

一个星期前，第一次是在卧室。

那时候他正陪着种子晒月亮，暗色的种壳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闪着光。

他突然听见007说，它联系上阿遇了，让他不要担心。

那种突如其来的狂喜，一瞬间冲上了顾昱珩头顶，头破发麻，心脏极速跳动。

还不等他冷静下来，面前的一切突然消失，眼前哪有007的模样。种子仍旧在发光，微风拂过，带着些微凉，落在顾昱珩裸露的皮肤上。

他想，可能是007回了那不知名的空间里，毕竟它有能力。

于是，他去问了。

顾昱珩叫出007，嘴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喜悦，问道：“阿遇什么时候能回来？”

007一脸茫然。

顾昱珩心中咯噔一下。

“你不是说……联系到阿遇了吗？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语气带着他察觉不到的希冀。

007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泼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

……

也就是时候，顾昱珩才发现，那原来是幻觉。

自此以后，幻觉不时会出现。

一开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却每次得到的都是失落，才有了今天的画面。

——

九天之上。

程钰终于将所有的能量化为己用，冥冥之中，他的精神和这个世界有了若隐若现的联系。

那种十分玄妙的，掌控一切的联系。

脑海中突然冒出大堆大堆的消息，如同垃圾似的被暴力地塞进脑中，胀得程钰头疼不已。

他将消息捋了捋，震惊的发现——

他现在是……天道？

什么玩意儿？

程钰完成了自己的愿望，见了程宛最后一面后，了结了心中唯一的执念。

按理说灵的执念消失了，自然也会跟着消失，就算祁遇帮了他，也不过只能将他的时间延长7天而已。

程钰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令人惊讶的，他并没有消失，只是七天之后，其他人都看不见他了。

他尝试过许多办法，想要引起程宛的注意，次次铩羽而归。

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他打算最后去看祁遇一眼，那是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感情总是不同的。

程钰好不容易到了顾家，还没看到祁遇，脑袋突然眩晕，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等他醒来，眼前已经不是熟悉的顾家别墅了。

雾蒙蒙的空间中，看不清楚，程钰不自觉向下看去，脚下浓厚的烟雾流动着，他踩到烟雾上，却如履平地。

程钰敏感的四处看去，一个熟悉的男声蹿进耳中。

那人蛊惑似的说：“想重获新生吗？”仿佛恶魔的低语，一字一句落进程钰心间，就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

想吗？

当然想。

程钰还年轻，他的生活在死之前，可以说是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光明的未来等着他，却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一切。

没有意外的，程钰同意了。

于是，他有了新的身份，藏匿在万千灯火之中。只是，按照神秘人的要求，他不能与过去有半点牵连。

从过去的记忆抽身而出，脑海中描绘着世界的轨迹，因为新上任，程钰掌握的能力还不太熟练。

好半天，他才凝实为原来模样。

当然，这个原来模样不是指作为程钰时的样貌，而是他的新身份。

如果顾昱珩在现场，就会发现，这人并不是别人。

而是——戚白，实验室中，老博士的学生，那个屡次为祁遇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