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卫的知道是我掳走了慕容纾,是因为是他自己安排我今天跟着北庾使团离开的,但是裴確不清楚,在他心里,恐怕我还是病怏怏的躺在四方馆里等死呢!"
"哪怕他查到大周皇帝出了城,也只会以为是北庾那伙人劫持走了陛下,等他追到北庾的人回过神来,咱们早就走远了!"
"没事儿丨走,虽然绕了点儿路,能回去就行!"
黎晟志得意满,放下了车帘。
车帘外马鞭声扬起,又是一声脆响,车轮咕嚕噜的转,踏上了新的路途。
另一边,裴確出了城之后,将司礼监的人都分散出去,沿着北庾使团一路的车辙将人层层分散,追了下去。
他沉着一张脸,怎么也想不出来一向老实巴交的北庾敢做出来这么大胆的事!
敢公然挟持一国皇帝,这是准备好等着大周的铁蹄踏破北庾了!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北庾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心中动了动,差人回了四方馆,而后自己顺着那条官道走了下去。
约么半个时辰,天空中一声脆响,然后是信号弹在空中爆开的声音,他盯着空中炸开的那一束白光,双目猩红。
"黎晟!"
身旁的人拿出地图,他放过去手指打量了片刻,留下一伙人继续往下走,自己带人从一条小路穿梭过去。
眼看一个白天过去,还没有丝毫小皇帝的踪迹,裴確心中又着急又心疼。
他的小陛下,从小没有离开过上京一步,这次被人掳走,心里得多害怕,多惶恐......
他连想都不敢细想,稍微放松片刻思绪,眼前就会出现小皇帝含泪的眼,伸出一只小手,软软的喊他"裴卿......"
越是找不到人,他心中的火气越盛。
一旁跟着的田震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惹的千岁爷生气,自己就要遭殃了!
"爷,"田震硬着头皮劝他,"眼看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天又黑了,那黎晟应该不会赶路了,您要不停下来吃点儿东西吧!"
裴確转过脸来,将手上的马鞭往地上一抽。
这声脆响惊的田震心里抖了抖。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裴確的神情。
他们爷的脸从来没有黑成这样过,眼眸通红,神色越发狠戾,背靠无边黑暗,活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如果能仔细看一下,这满脸的很戾中,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仓皇。
他好像在害怕,可是他又尽量隐藏着,不让这些人看出自己在害怕。
裴確开口,声音疲惫而沙哑,"掌嘴。"
田震扑通一声跪下,老老实实地掌嘴。
他知道说出来这句话落不了好,可是他依旧得说。
哪有人是铁做的?他们爷也不是,这样子不吃不暍,又能撑得住多久?
千岁爷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们做奴才的得想着,可别陛下不见,千岁爷又给垮了!
他老老实实在原地掌了二十下嘴,又吐出嘴里的血沬赶上已经走远的千岁爷。
"爷!您也得顾惜自己的身子,这不吃不暍的怎么能行?"
这里搜查过没有陛下的痕迹,他又翻身上马,继续要往前走,田震拉着这匹马的缰绳,"爷,停下来吃点儿东西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裴確拉下他的手,声音缓缓地,不带任何情绪,"我连命都要没有了,还顾惜什么身子。"
说完这句话,他夺过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