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啊啊啊——嵇临奚,孤要杀了你!”
虽然梦中已经与嵇临奚这个混账翻过数不清多少次,但对楚郁而言,那终究只是梦,梦醒后那些感官知觉很快就会遗忘,本来是遗遗忘得干干净净的,但眼下从身后传来的触感,又将那些荒诞梦境里的感官回忆再次唤醒。
他试图将身子一点一点往前挪动,摆脱这般尴尬的境地。
但在嵇临奚眼中,暗色里无论是太子晃动的身躯,还是那细微的摩擦,哪一处都在疯狂调动着他的渴望,试图让他变成屈服于兽性的野兽,他僵持着身体,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
楚郁想净了嵇临奚的心在此时无比强烈,因为——他绝望闭上眼睛。
根本无法忽视,感受真的……俨然与梦里一般。
楚郁耳朵红得仿佛滴血一般,他紧咬着唇瓣,手掐着嵇临奚,慢慢用力,绞着嵇临奚提醒他快点平息下去。
只日夜思之的佳人就这样坐在自己身上,身体感受到的是柔软的触感,鼻间嗅到的是美人香气,嵇临奚的理智若能够自控,就不是那个只是一点和太子有关的臆想都能令他梦里不知几度春宵的人物了。
头顶的士兵还在搜查,逼仄的空间里,没有舒展身体的地方,可供呼吸的空气也不是很够。
二人就这么贴身拥抱在一起,上面的动静都开始变得虚幻恍惚起来,楚郁受不了了,垂下首再度闭上眼睛,不想面对眼下羞于启齿的境况。
但垂首的姿态让他就像某种表示臣服受愉的柔弱兽类,白皙的脖颈没有一点戒心暴露在身后压抑的猛兽视线中,几缕发丝蜿蜒着贴着肌肤,嵇临奚呼吸一窒,就跟着了魔一样,情不自禁低下头,缓慢呼吸嗅闻着。
楚郁:“……”
嵇临奚,你去死吧。
头顶的柜子被打开,没看到人后,对方就离开了,然后屋子里的脚步声在逐渐远去。楚郁终于能动作微弱地反抗,但他的动作太微弱了,与梦中肖似的动作与姿态,更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引,要将微微失神的嵇临奚,也一同勾进梦中。
嵇临奚这样的流氓色胚怎么受得住这般诱惑,再怎么装,再怎么隐忍,他本性便是那样的本性,屋子里的人已经离开,去到院子里,安全下来的环境让他不自觉就慢慢将人压在身下,到了这般时候,他倒也还记得体贴地护着楚郁的腰和头颅,只是那份保护,亦是某种禁锢,把人牢牢箍在他怀中,不得逃脱。
楚郁抬手,扣住他的手腕,五指慢慢抓紧。
嵇临奚却仿佛毫无察觉,带着他的身体往下压,温热的唇瓣擦了过去,滚烫的呼吸喷洒,神魂颠倒间,他探出舌尖,一舔而过。
楚郁头皮发麻地绷紧身体,头顶微弱的光线穿过地板的缝隙一缕一缕洒了下来,他不自觉仰起脖颈,去看上面的光,身后的嵇临奚还若有若无拖着他往里带,他咬紧牙关,想回头扇嵇临奚耳光的心都有了。
他要阉了嵇临奚。
他要砍了嵇临奚的脑袋。
他要……
他要……
他要——
游蛇滑入袍下,他琥珀色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里骤然睁大,全身都在发颤,因为官兵还在外面的院子里搜查,怕发出动静将人重新招惹进来,他只能紧咬着牙,一忍再忍,抓着嵇临奚扶着他脑袋的手手指都陷了进去,抓出指痕来。
嵇临奚吐息。
兴奋的气喘声越来越大。
嵇临奚是真以为这是在梦里了,昏暗的光线、暧昧的光彩,会主动诱惑他的太子,还对他各种放肆举动包容的太子。
带着湿意的唇瓣贴着楚郁的锁骨,含亲带舔的舔舐。
整张脸已经埋在他的衣襟里。
楚郁开始抓嵇临奚作乱的手,另外一只手慌忙拉自己肩膀上凌乱的衣服。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与嵇临奚百般纠缠,因为嵇临奚并不会乖乖收手。
楚郁忍无可忍,他猛地转过身来,伸手扯住嵇临奚衣服,逼了过去,“嵇临……”
嵇临奚在梦里确实是肆无忌惮的禽兽,此时此刻,还能抓着他来亲。
好好好。
好好好。
狼狈至极的楚郁是怒极反笑,他先是将腿压在嵇临奚身下,而后屈起膝盖,用力往上顶,在做这些的时候,捂住嵇临奚的嘴。
嵇临奚原本恍惚迷离的神情,就这么一下清醒了,同时楚郁察觉到一股无来由的湿意,那是什么,他想都不敢去想。
“呃呃啊啊啊——”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拉着嵇临奚的衣领,发出崩溃的低声叫喊,低得只有嵇临奚能听得见,“嵇临奚,孤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