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考虑?”
“不考虑,谢谢。”江逾白说,“我不喜欢男人。”
“啧,还怪有礼貌的。”男人表情略有遗憾,“不过算了,等下次你想通了还可以找哥哥,哥哥随时可以。”
“我真不喜欢男人。”
“别逗了弟弟,不用为了拒绝我就说这样的谎,我会很伤心的。”
对方将自己的名片压在空酒杯下面,人就走了。
江逾白却还沉浸在刚得来的那些消息里没有回神。
“喂,想什么呢?”而酒保也在这时转了回来。江逾白脱口而出,“钟老板的名字叫钟毓?”
“可以啊弟弟,连这都打听到了?”酒保笑道。
“……”
“所以你更应该知道自己没戏。”
江逾白烦他,背过身去不搭理对方。倒是那酒保不计前嫌,往他杯子里添了点酒:“没酒精的,放心喝。”
店里生意很忙,两个人说了没几句话,酒保就又转去了另一边,有服务生在催他。
而江逾白坐在高脚凳上,透明的玻璃杯模糊的映出他自己的脸,出神间,他抬了下眼,恍惚中似乎又看见钟毓坐在不远处的那个位置上,慢吞吞地喝着酒,指间夹了根烟。
身上穿的是那身暗绿色的旗袍,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
是那晚跳完舞之后的样子。
明明一刻钟之前还那样疯狂的人,下了台却立刻褪去了那些光环,眼神又变得很空,仿佛丝毫不迷恋周围的一切,跟所有人都离得很远。
江逾白心口发闷。但又说不清为什么。
可能是酒吧里人太多了。
他眨了下眼,眼前那个男人便倏地不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分明是一个穿着亮片外套、画着浓妆的男人。
那人察觉到江逾白的目光,扭头朝他飞了个吻,起身走了过来。
江逾白:“……”
“帅哥,你是不是想请我喝酒?”那人问他。
江逾白拼命摇头:“我没有。”
那人却不信,紧挨着江逾白坐下来,胳膊亲密地攀住江逾白的肩膀,酒气拂在他耳边:“没有你老是看我?帅哥,不诚实的人可是会被吃掉的噢。”
你们gay怎么都这样,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动手动脚啊!
江逾白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边站起身边把人推开:“我没看你!你别乱说!”
“帅哥,你未免太不诚实了,看了我半小时还说没看,难不成还是/个雏?”那人笑起来,“不过没关系,哥哥不嫌弃你,是直接去楼上,还是去酒店?”
“……?”江逾白落荒而逃。
酒保在他身后笑得很大声。
这一晚,江逾白没有在酒吧见到想要来见的人,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他得知了钟毓的那个规矩。
也是【荼蘼】的规矩。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男人的名字。
钟毓。
钟灵毓秀的钟毓。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取的这个名,跟他这个人格外的契合。真真的人如其名。
江逾白怀揣着这个名字进入了梦乡,而那个在酒吧没能见到的人,也跑进了他的梦里。
绚丽的镭射灯光、尖叫声、呐喊声、掌声、口哨声……拥抱在一起的各色男人。
还有。
舞台上穿着暗绿色旗袍的钟毓。
江逾白站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被台上的人勾住脖子上的领带,猛地拽上了舞台。
他心里紧张得要命,手心不住地冒着冷汗,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成了男人跳舞时的“道具”。
而男人就贴在他身上,不住地扭腰、挺/胯,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紧/贴在/一起,江逾白看见男人耳朵上的那对翡翠耳环,还有那雪白的耳垂。
比翡翠更吸引人。
江逾白受到蛊惑,慢慢靠得更近,将一只耳环含进了嘴里,连带着也将那薄薄的软/肉一起叼在唇间,摩/挲、轻吻。
“江逾白。”而男人抬起眼眸,缓缓叫他的名字,吐息如兰。
江渝北几乎立刻变了脸色……
梦境就断在这里,江逾白被手机闹铃给惊醒,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魂却好似还在梦里没有回来,耳边仍旧是混乱的尖叫声和喘/息声。
有他的,也有钟毓的。
靠。
江逾白及时止住自己的念头,被子一掀,和一大早就格外亢奋的大兄弟相对而视……
“……”
“…………”
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