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给他取这个名字了!
名都报上去了,幸经云还能说些什么呢,真是头疼。
报了考,谢非羽彻底开始认真备考了。
冬月,将稻草扎回来后,地里就没什么农活。
山林野兽冬眠不出来,闲下来的人多了,进山也没太多山货可以捡。
小两口大多数时候在家中学习,学得累了,才背着背篓进山一趟。
捡到的山货,比如板栗这些,回去立刻就炒来吃。
打边炉,一边炒着板栗,灶房里暖洋洋的。
夫郎脸颊上的肉都多了,谢非羽捏了捏他脸颊。
比一年前瘦巴巴的可怜小哥儿,不要好看太多。肌肤变得白皙,连手上的茧都消了不少。
谢非羽亲了亲他脸蛋,喃喃道:“好看。”
说着又亲了一口。
幸经云都见怪不怪了,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淡定的将他推到一边。
夫君痛爱自己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好多事情都信心满满,就算遇到顶漂亮的美人也不会觉得夫君会被拐跑。
最后一头猪杀后,大家分了肉,谢非羽开始算账:“阿光这边钱还光了,那大灰你们是要了是吧?你们也养了挺久,便宜点卖给你们,六两银子。”
幸经云都有些不好意思,大灰是他们抓回来的不错,但基本都是阿光他们在养,不过当时没明确说把大灰给他们。
买一头小牛买一头大牛的,价格差太多了,虽然占了一两名字,但确实是给了他们大便宜。
明年开春,大灰就能下地耕田,还能配个小牛犊。
十月中旬到现在他们赚了有十多辆银子,现在还欠云娟他们十两。
今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将债还干净。
不过这是谢非羽的遗憾,幸经云倒没有这个遗憾。
有喜欢的男人,有漂亮的房子,吃得好穿得好,债实在没办法,可以慢慢还。
幸经云跟文娟道:“明年我们会把钱还了。”
文娟笑道:“不急,我们上山来你们多请我们吃两顿,比什么都开心,没看玄郎都恨不得住这里了么,我们都没有给过你们饮食费。”
玄郎还在书房里,不知在纠结什么,好久没出来。
除了一些报考细节谢非羽需要问他,其余都是他要问谢非羽。
幸经云觉得夫君的秀才应该是稳的。
幸经云腊肉香,文娟阿云都跟他做腊肉,往年文娟家都是吃新鲜猪肉多,也吃香肠,今年跟着幸经云做腊肉了,用料简单,却是比香肠好吃。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跟阿光他们一起吃,两家都人丁单薄,想吃的菜多,不如凑一起。
年货早就备好了,还没到晌午,他们就开始忙碌。
好多菜都得到田地里去挖,茨菇马蹄萝卜,各种。
两个小哥儿带着铁锹出门,茨菇马蹄都是埋在泥里头的,跟莲藕一样,得小心一些挖,一斧头下去,容易把它分尸。
得用小铁揪一点一点的挖,幸经云很喜欢挖它,小小一角就能挖出许多,越挖越有,满满的收获喜悦。
泥里头有食物,跟长在地面上明晃晃的果实又是不同的喜悦,地上能看到,地下不知道长了多少个。
每挖到一个都是惊喜。
两个小哥儿提着满满一篮子茨菇马蹄回去,洗干净泥土,削了皮,茨菇切片,马蹄切半,一个炒腊肉一个生吃或炖汤。
两人男人在家里忙来忙去,炸扣肉,烤叉烧,炖鸡。
若不是人丁不旺,高低来个烤乳猪,虽然也不晓得怎么做。
炒青菜的时候放一点自酿的豆豉酱油,再难吃的菜都变得香香的。
不过青菜也就一盘,满桌都是肉,扣肉烧鹅烧猪叉烧,还有鸡汤,又打边炉。
切片的鱼肉刚放进热锅,立刻卷起来,幸经云蘸着酱水吃。
姜蒜小米椒葱花香菜,浇一勺热油,再落一勺自酿的酱油。
伴着外头乒乒乓乓的鞭炮声,灶房里香气四溢,菜很香,席间也热闹。
猫猫狗狗都开心极了。
富贵最得偏心,幸经云将刚烫熟的鱼肉吹凉了些放在它碗里。
切在那里待打边炉用的鸡肉,幸经云也挑了个肉厚的,煮熟了给它吃。
它喵喵喵挑着尾巴吃得慢,狗子一口吃完了在那里嗷嗷叫着流口水。
它们都很乖,会叫,但不会抢食,不让叫时也不会乱吠。
吃过饭,谢非羽幸经云分别提笔写对联,谢非羽非要跟幸经云写一对儿,一左一右,大门堂屋房间澡室灶房阁楼以及牲畜圈,纷纷贴上,或对联或红纸。
阿光阿云忙得团团转,大门跟堂屋门高,要拿梯子来爬上爬下贴,完全没他们写得快。
杜大哥家最先吃完饭出来走动,到这边求对联。
其实不该这时上门,但他们这时才写对联,也就不论这许多。
三叔三婶一家吃完也过来。
院子里张灯结彩,几个小孩跑来跑去撒了一院欢笑,狗子跟着他们跑。
三十晚一堆剩菜,留给大年初一吃。
幸经云给大家炖了甜品,瓜果摆在堂屋,任吃任选。
火炉慢慢熬着甜品,堂屋也变得暖和。
富贵儿怕冷,有回见它一身黑从灶肚钻出,幸经云心都碎了,至那之后给它做了个四面不漏风、仅留个洞儿给它钻进去的窝,在它要睡前,还先用汤婆子暖一暖窝。
这会堂屋暖,它躺在垫了毛毯的长椅上舔毛毛。
凌晨前要贴好对联,但一个个屁股都舍不得挪窝,无聊的大年夜如此热闹,谁舍得走。
春联写好了,距离最远的阿光阿云也没打算就此回家。
还要坐下来闲聊一阵,刚刚吃过饭,肚子很快又撑得滚圆,这才骑马回去。
等人散去,幸经云谢非羽也到村子里头晃一晃,榕树下那几户人家最热闹。
货郎家也在那里,院子里摆了许多桌子,给大家打牌。
四周围满了人,老弱妇孺,笑声一片。
幸经云谢非羽也下手搓了两把,攒足了热闹。
等鞭炮响起时就是凌晨了,不知不觉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