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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州王宫。

阴离慵懒地坐在王位上,看着下面静静站着的黑衣男子道:“三皇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

那被称为三皇子的黑衣男子面容俊雅,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站在阴离之下也依旧不卑不亢,朝着阴离开口道:“既然鬼族和魔族已经是盟友,魔族也在全力追捕燕宁,那鬼族是不是也该有点诚意帮个小忙。”

阴离不屑一顾,连日来抓不到燕宁,他心气不顺,脱口而出道:“星珞,魔族也没帮上什么忙,谈何诚意。”

他烦躁地连三皇子都不想称呼了,直呼其名,星珞倒是丝毫不介意,反而笑道:“若我说已经有了燕宁下落呢。”

第45章 贪恋倘若燕宁乖乖地听话,他可以让她……

“你此话当真?”阴离大喜,他派出去的人一直找不到那燕宁,就连专门追踪气息的法器都失灵了,人间广袤无垠,很难找到她的藏身处。

星珞唇角上扬道:“自是当真,这次我会亲自出手,将那燕宁捉拿回来献给鬼王,绝对万无一失,但事成之后,魔族想要借鬼族至宝一用。”

“你是说赤骨镜?”阴离道。

“正是此物。”

阴离布满算计的眼眸转了转眼珠子道:“好,若你真能信守诺言,将那燕宁给本王带回来,本王便将这赤骨镜借予你们魔族一用。”

“多谢鬼王。”星珞恭敬地微微弯腰道,随后,便转身走出了这大殿。

星珞一走,阴离便叫了手下人上前,“去带人跟着他,务必要在他之前带回那个女人。”他可不想就那么轻易借出赤骨镜,更何况那东西都不知道被那女人藏哪儿了。

“是。”

转眼间,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阴离一人坐在王位之上,他正要起身,却忽然感到元神犹如震荡般疼,体内的两股力量在相互对抗。

是昊天苏醒了!

阴离近来一直在想办法炼化他,想让他彻底消失,将他的力量彻底收为己用,可始终无法得逞。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吾真是看错了你。”蛰伏在阴离体内的昊天阴狠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信任的下属竟是暗地里包藏着如此狼子野心,利用完自己后,竟想杀了自己取而代之。

阴离边暗自用功对抗,边嘲讽道:“哼,我在你手下数万年,又在那燕宁面前蛰伏千年,怎么可能甘心助你重夺王位,如今是我坐在这个位子上,而你昊天,什么都不是,你就那么点元神,连身躯都没有,还想跟我争。”

“若不是你和魔族暗中勾结,得了魔族的秘药来压制吾,吾怎么可能夺不走你的身体。”昊天狠声道。

阴离也不生气昊天唾骂他的小人行径,反而好生劝慰道:“昊天,还是省点力气吧,我迟早会将你的力量化为己用,你越是反抗,便越是痛苦。”

“阴离,你夺了王位,却不想将那女人赶尽杀绝,反而贪恋她的美貌,你记住,吾今日的下场便是你的将来。”

“怕什么,她没了元丹,就只是一只没有法力的恶鬼,除了用那副身子来仰仗我依靠我,她还能有什么出路。”阴离懒得继续听他废话,立刻掏出能压制昊天元神的丹药服下。

魔族的秘药果然好使,每次只要昊天出现,服下这枚丹药,便能让昊天沉睡过去。

刚才昊天提到了自己贪恋燕宁的美貌,他并不否认,他只要一想到燕宁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那张勾人的美艳面容,便忍不住遐想起来。

他从前无意中窥探过燕宁沐浴,虽只隔着屏风,但光是映照在屏风上的影子,便能让他心朝澎湃。

若真能让他碰上一碰,那可真是圆了他的臆想,这也是他让手下要将她完好无损带回来的原因。

倘若燕宁乖乖地听话,他可以让她安稳地当这个王后,倘若她抵死不从,他便先将她囚禁起来,等玩腻了再杀也不迟。

阴离沉浸在自己美好计划之中,并未察觉到殿后有人偷听了他和昊天的对话。

而躲在后头偷听的正是一直被困于王宫的仲天,他也因此得知了阴离想要活捉燕宁的真正目的,他感到一阵恶寒,也不知道王上他们现在如何了。

远舟说他在王宫内,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阴离发现,为了王上安全,就暂且不告知他消息,只让他静候佳音。

远舟说这也是王上的意思。

仲天一想到此,便有些泄气,王上应该还是在怨他吧,毕竟是他打乱了王上的计划。

燕宁他们一回到镇上后,便决定先去何晏住过的地方一探究竟,沿路问了好几个偷偷出来的人,这才打听到住址。

一到了何晏家门口,他们竟撞见了一个老妇人晕倒在此地,腿上还被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三人

大惊,连忙过去查看。

司空砚初施法将那巨石挪开后,和燕宁一起将那老妇人扶着坐起来,茵茵看到她的裤子上有很多的血渗出,撕开裤口一看,这伤口极大,上前给她把脉看了一番后,“主人,她只是失血过多晕倒了,腿上的伤口才是最要紧。”

“你们将她扶好,我来给她治伤。”司空砚初让茵茵接替自己的位置,他则是腾出手,上前替这位老妇人施法治伤。

不过瞬间,这流血不止的伤口在白光的治愈下止住了血,原本受过伤的肌肤更是恢复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

“神君可真是宅心仁厚。”燕宁低笑几声道,不仅仅只是止血,而是将那么大的伤口治好复原,是需要耗费他不少法力的,可这只是一个凡人。

神族也会有他这般仁慈的天神啊。

第46章 调查“难道你们怀疑他们也是被妖捉走……

知道燕宁在想什么的司空砚初细心将老妇人的裤子施法修复好后笑道:“就算我不那么做,你也会那么做的。”

“才不会呢。”燕宁傲娇地扭过头。

司空砚初也不戳穿她,无奈地摇摇头,三人等了好半晌,才等那老妇人缓缓醒过来。

老妇人一醒来,见自己原本被巨石压住的腿完好如初,惊讶不已,又抬头看到三个人一直围着她,心慌后又忍不住猜测道:“是你们救了我?”

“是啊,您被巨石压了许久,再晚些,腿都要废了。”茵茵率先开口道。

老妇人不敢置信那么严重的伤口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眼里满是讶异和惶恐。

见老妇人神情紧张,司空砚初温和开口道:“大娘,别怕,我们三人乃是修行之人,会些法术,治您的伤口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如此,真是多谢了。”神情放松下来的老妇人连连道谢。

“大娘,请问您可认识何晏大夫?”司空砚初轻声问道。

问到何晏,老妇人哀叹了一声,“怎么会不认识呢?老身之前身患重病,全靠何大夫妙手回春,才将老身的病治好。”

“此处便是他家,只可惜啊,他夫妻二人不知所踪,我想着万一哪天何大夫他们回来了,便时常过来上门帮忙打扫屋子,谁知今日打扫完刚一出门便出了这档子事,还好遇上你们。”

“原来如此,大娘可真是心善。”茵茵点头道。

“对了,老身家就在附近,你们随老身回去,老身定要好好招待你们一番。”老妇人面露笑容道。

“那就有劳了。”燕宁笑着扶起老妇人。

*

三人随老妇人回到她家中,被老妇人用吃食好好招待了一番后,这才告知老妇人前来此处的目的。

“原来你们是来帮忙除妖的?”老妇人心下大喜,“先前听你们说自己是修行之人,我本想腆着脸开口问问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们镇上除妖,却也怕耽误了你们的事,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倒不成想你们竟有此意。”

“大娘,听闻这镇上的年轻男子大多都被掳走,就连途经此地的也是,你们之前就没找过别的除妖师吗?”燕宁出声问道。

老妇人神情忧愁道:“怎么没找过,找了好几个除妖师,都被那妖怪捉了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妖竟有那么厉害?”茵茵诧异了一会儿后,又指着燕宁和司空砚初道:“不过大娘你放心,这一次肯定不会失手,他们二位都是很厉害的高手。”

“太好了,希望二位真能施以援手,救救我们镇上,镇上已经有不少人失去了儿子和父亲。”老妇人满眼充满着希翼道。

司空砚初凝眉沉思了一会儿后道:“大娘,您能跟我们讲讲关于何晏大夫夫妻二人的事吗?越详细越好,我怀疑他们的失踪和那妖有关。”

“好。”老妇人稍稍思索片刻后,便娓娓道来:“这何大夫并非本地人,他是一名游医,三年前,一路行医至此,见我们此地疫病传染,便留下来帮忙,而当时有一位江湖女子也来到我们镇上,与何大夫一同救治众人,一来二去,这俩人便在日夜相处中互生了情愫,他们二人便决定结为夫妇,留在我们镇上开了一家医馆。”

“他们夫妇二人为人善良,遇见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总是不收诊金,还常常出门义诊,却没想到一年前,这何大夫和往常一样出门义诊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他娘子在医馆苦苦等待数日后,就出门去寻他了,也是从此杳无音信。”

老妇人说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道:“难道你们怀疑他们也是被妖捉走的?”

“若真如此,为何偏偏只抓年轻男子的那妖又抓了人家娘子?这未免也太奇怪。”茵茵不解地开口道。

燕宁眼眸一转,笑着问:“大娘,那镇上以及过路的年轻男子被妖抓走可是在他们夫妇二人消失之后?”

老妇人听后,略一思索,惊道:“还真是,大概是在他们消失后的三个月后。”

司空砚初声音柔和道:“我前几日在镇上听闻有人曾亲眼见过这妖,说是长得和何晏娘子极为相似,不知大娘可有她画像,也好方便我们之后好确认是不是她。”

闻此言,老妇人又何尝不知他话中之意,只是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婉烟是个好姑娘,怎么会是那妖呢。”

“婉烟,是她的名字?”茵茵忽然插声道,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满是诧异和不敢置信。

第47章 鬼王的恶趣味“原来你叫玉娘啊,你的……

她心口闷得慌,想起了一位故人。

“是啊,她叫宋婉烟,她温柔善良,待我们都很好,怎么会是妖呢。”老妇人一提到宋婉烟,怎么想都觉得她和那穷凶极恶的妖不相干。

敏锐察觉到茵茵异常反应的燕宁没有说什么,只是再三追问道:“大娘,您这儿可有她的画像?又或者别处有?”

老妇人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手里挎着篮子走了进来,“没有画像,但是我能画出来。”

“玉娘,你又偷偷跑出去了。”老妇人无奈地嗔怒道。

“娘,你放心,我只是在附近摘些草药,没有走远。”玉娘笑着将篮子随手放下,脸上的一对酒窝在笑起来时格外动人。

她放好东西后,走上前来,才和燕宁她们打了个照面,这仔细一瞅,可不得了,吓得玉娘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指着燕宁道:“是你,妖怪!”

随后又反应极快地一把拉过老妇人在身后,又小声埋怨道:“娘,你怎么把妖怪带到家里来了?”

燕宁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小姑娘,这不就是她和茵茵初来这镇上遇到的小姑娘,也是那个被她故意吓走的小姑娘。

她眼尾上钩,笑意晏晏地朝她走过来打招呼道:“原来你叫玉娘啊,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啊啊啊!你你别过来了。”玉娘像是小鹿受惊一般,抓着她娘的手,准备撒腿就跑,可还没转身,那原本开了一半的门嗖的一声被一阵风关上了。

她不信邪,跑去开门,那门都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无论如何使力都不管用。

“别试了,遇见我,你怎么可能逃的走。”燕宁忽地出现在她身后,双手轻放在她发抖的肩上,令人惶恐的笑声自喉底深处传来一声又一声后,又故意逗弄她,“我呀,最近吃腻了年轻男子的味道,就想尝尝这小姑娘的滋味如何,这不就循着味儿找到你家了。”

玉娘战战兢兢地缩着身子,吓得扒着门的手上指关节都泛白了,努力镇定道:“若是你只是想吃我,可不可以放过我娘?”

燕宁故作思考了片刻后,答道:“唔,这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

玉娘紧紧闭眸,鼓起勇气道:“好,既然这样,我跟你走,就是别让我娘看到那不好的画面。”

话虽那么说,但是身子却是抖得极让人感到可怜无助。

可她等了半天,燕宁的气息似乎已经不在身后,她悄悄睁眼,往后转身,结果什么也没有,而她刚刚护在身后的娘正和茵茵他们窃窃私语。

“你们做得好,这孩子就是欠警告,不吓吓她不行。”老妇人听完玉娘和燕宁她们之前遇见的事后,大为感叹道。

听到这一句的玉娘糊里糊涂地看向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在一旁听完全部事情经过的司空砚初对燕宁的行为感到颇为好笑,他一直都知她其实是个心善的女子,不过也太爱戏弄别人了,当初对失忆的他也是如此。

这恶趣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

他替燕宁解释道:“这位姑娘,我们几位都是修行之人,并非妖怪,你不要害怕,我们此次前来,也是来帮你们镇上除妖的,阿宁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的,请你见谅。”

玉娘听了,又见燕宁毫不在意地朝她笑笑,才知自己被她骗了两次,虽有恼怒,但抬头一见到司空砚初,便在瞬间失了语。

她方才因着害怕,没仔细瞧,现下才看到司空砚初的面容,这男子俊美得不似凡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令人忍不住迷恋的气质。

她瞧着,真像那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就连那声音都犹如山涧里流出的溪水一般悦耳动听。

老妇人走过来拍拍玉娘的手道:“玉娘,人家真不是什么妖怪,今日我去何大夫家打扫完出门时被滚落的石头压住了腿,还是他们救的我,人家是你娘的恩人。”

听到她娘腿被石头压了,玉娘立刻缓过神来,不停地问伤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治好了,没有留疤。”燕宁总算好心开口道。

“哦,那还真是多谢姑娘。”玉娘面对燕宁,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道谢。

“你也不用急着谢我,你娘的腿是他治好的。”燕宁慵懒地双手抱臂,下巴一抬,朝向司空砚初看去。

第48章 吃味?“我是他娘子,自是要和他睡一……

听到是司空砚初救的她娘,玉娘到司空砚初面前时,白净的脸上早已红了一片,她微微弯腰,欲要跪下向他行以大礼答谢,却被司空砚初施以小术阻止了。

“姑娘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公子救了我娘,就是玉娘的恩公,理应受此礼。”玉娘急着回道。

司空砚初浅笑道:“你若真想谢我,便麻烦帮我们画一幅宋婉烟的画像,可好?”

“自然可以,能帮上恩公,是玉娘的福分。”玉娘喜笑颜开地朝自己房里走去,出来时,手里拿着笔墨纸砚。

茵茵见玉娘对着司空砚初一脸移不开眼的样子就心有不快,偷偷扯着燕宁的衣袖道:“主人,我瞧她对神君有意。”

“嘘!正事要紧,看画。”燕宁拍了拍茵茵的手,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幅正在被玉娘画的画。

玉娘画得极快,一笔一划勾勒起来皆是流畅,画上的女子眸若秋水,鼻头一侧的痣更是点睛之笔,衬得她的美丽容颜极为独特。

“姑娘画技高超,这画上的女子,特征皆被画了出来,可谓是栩栩如生。”司空砚初忍不住赞叹道。

玉娘被他一夸,笑容忍不住地溢了出来,“恩公谬赞,玉娘自小也没别的爱好,唯独对画画情有独钟,故而多下了番功夫。”

“是啊,我们家玉娘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画技好。”老妇人不免骄傲地道。

燕宁上前观看一番后,也点评道:“这画得确实不错,连我这个不懂画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一向爱凑热闹的茵茵在见到画像后倒是安静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副画像,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天色眼见已晚,老妇人热情好客,将三人留了下来,让他们明日再去也不迟,三人便也不再客气。

只是分配房间时,老妇人见他们其中两位都是女子,便只分了两间房,燕宁却忽然跟着司空砚初的脚步回房,玉娘大惊失色道:“你和这位茵茵姑娘不是应该一间房吗?怎么和恩公一起?”

茵茵自是知道主人的用意,努力憋笑地偷偷回房关门。

眼见茵茵已经一个人进了房,玉娘更是急得不行,又见燕宁自然地挽上司空砚初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慢悠悠道:“我是他娘子,自是要和他睡一屋的。”

听燕宁在玉娘面前说是他娘子,司空砚初唇角的笑容不自觉浮起,变相地在承认她说的话。

玉娘见此,涨得脸通红,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啊。”燕宁一脸无辜道。

过了好半晌,玉娘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

“什么?”

玉娘憋了又憋,最后闭眼大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在不清楚你们关系的情况下对你夫君有非分之想。”

话一说完,她就双手掩面,逃得飞快。

“噗嗤。”燕宁在玉娘走后笑得欢快,甚至直不起腰来,司空砚初看不下去地提醒道:“人都走了,有那么好笑吗?”

燕宁边笑边道:“你不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的吗?还真是实诚。”

“我倒觉得我旁边这位姑娘也是极为可爱的。”司空砚初侧眸看她,眼里的温柔像是一汪泉水般要溢出来。

燕宁忽然间停住了笑声,也朝他看去,他眼里的温柔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司空砚初微微侧头朝下,他清晰地看见燕宁艳红的唇就在眼前,就离他那么近,曾经的滋味在一瞬间涌上记忆。

他贪婪地想,若是就那么亲下去,是否和之前那般美味。

而就在他鬼使神差般想要一亲芳泽时,燕宁微微偏了下头,他就那么不偏不倚地亲到了她脸上。

轻轻一吻,唇下的触感极好,司空砚初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立刻抬头,耳根微红地道:“抱歉。”

他说完这话后,便和燕宁保持距离。

燕宁看他这般模样,心里略有些异样的滋味,方才如此氛围,明明是自己侧头拒绝了他,难受的怎么就成了自己。

“无妨。”燕宁一说完,便率先进了房间,司空砚初紧随其后跟上。

“为何方才要那样说?还要与我同住一屋。”司空砚初直白地盯着燕宁的后背问道,他只求一个答案。

燕宁并未转身,就连她自己都给不出一个像样的答案。

司空砚初迈步上前,哑声问道:“你可是吃味了?瞧不惯那玉娘接近我。”

第49章 戏弄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打发打发时间……

等了良久,久到司空砚初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却忽然转身,笑着素手搭上司空砚初的肩膀轻揉。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做事向来只图自己痛快,有利可图,神君,你于我而言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她笑容清浅,半是真心半是假意道:“不过我还真看上了你这副皮囊,舍不得让人瞧了去。”

闻言,司空砚初正想抬手覆上她面颊,她却先一步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道:“方才之事,你莫要介怀,我这人素来爱开玩笑,不过擅自与你同住一屋,是因为我有事好方便与你说。”

“你说。”听到是有事,司空砚初便收起了异动的心思,而在进屋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设下了结界,这一点,燕宁自是知晓。

“你不觉得我们在何晏家门口遇到这位老妇人很是巧合吗?”燕宁沉声开口道。

“的确是巧。”司空砚初道,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老妇人的底细,但他施法探过,这老妇人的确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燕宁又继续道:“她知道有关于何晏和他娘子的事,倒是不稀奇,更巧的是她的女儿能帮我们画出宋婉烟的画像,以便我们好方便辨认。”

“你是想说,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引导我们对吧?”司空砚初神色沉静道,燕宁的分析与他的怀疑倒是不谋而合。

一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

得通。

“没错,我不信这世上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巧合加巧合便极有可能是人为。”燕宁颔首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谁会那么做?”司空砚初陷入沉思。

良久,燕宁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道:“不想了,不想了,想得脑仁疼,还是先睡再说。”

她随手脱下外衣,还没脱完,就见司空砚初已经转身不去看她。

她不自觉笑容浮在嘴角,随意地上/床躺下,但却是侧躺在里面看着司空砚初的身影,而她的右手支撑着她的脑袋,左手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媚声道:“神君,过来呀。”

司空砚初并未有所动,他淡声道:“不必了,你一人睡着便好,我在这儿坐着就成。”

只是打坐一夜,于他而言,并不会累。

见司空砚初果真不准备过来了,燕宁声音冷了下来,“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又不是没一起躺过。”

司空砚初深深叹了一口气,从前他装失忆那些日子里,被燕宁半威胁半诱哄地一起同榻而眠过好几次,但他心里清楚,燕宁是为了遮掩自己气息才故意亲近的他。

如今她已恢复一半法力傍身,并不再需要用此等法子,这又是为何?是他想的那样吗?可万一不是呢?

明明知道她的话里有真有假,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她。

明明兄长警告过自己,可自己还是利用探查魔族一事下凡。

除去调查魔族之事以外,为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

“你就打算那么坐到天明?”燕宁无奈道,“你若是如此介意,我回茵茵那儿睡就是了,你不必如此。”

司空砚初温声细语道:“不必了,你既已在那玉娘面前表明你我是夫妻,如此便离开,岂不是让她知道你又在骗她。”

“无所谓,反正我这人谎话说了也不止那么一个。”燕宁说罢,便准备起身下床。

只是她还没离开这床榻半步,就被下一秒出现在床上的司空砚初按压了回去。

她巧笑倩兮地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男子耳根通红,“看来是舍不得我走,才说出那么一个理由来。”

“睡觉。”司空砚初闭着双眸,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却在寂静无声的夜里跳得飞快,出卖了他看似沉静的面容。

燕宁侧过身看他,笑着轻抚他发丝,“这夜还很长,光睡觉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打发打发时间。”

“别闹了,睡觉。”司空砚初转身背对她,耳根连带着脖子也红了。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神君别那么着急拒绝我。”燕宁捂唇轻笑道。

司空砚初充耳不闻。

燕宁见状,叹声道:“哎,曾经我宫里的那些面首他们总是会陪我玩,还真是有些想念他们。”

“也是,神君不是他们,身份何等不同,怎么会陪我玩这些呢?”

司空砚初将这些话听在耳里,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个翻身,将燕宁困在他的身下,压抑着心头怒火,嗓音暗哑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都是和你玩些什么?”

第50章 幻象天地无疑是在他心口处拉开一个口……

“你真的想知道?”燕宁笑着双手搂住他脖子,声调暧昧不已。

司空砚初见她这幅不正经的模样,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那些他根本不敢想象的画面。

她不提,他还能自欺欺人。

可她提了,无疑是在他心口处拉开一个口子,血淋淋的,疼得他仍旧不敢面对事实。

他双手撑在床头,嗓音苦涩道:“你和他们,平时是几个人一起?”

燕宁眨了眨眼,认真思索道:“这可不好说,看情况吧,两个人有两个人的玩法,三个人有三个人的玩法,四个人有四……”

“够了!”司空砚初猛地打断道,“我不想再听了。”

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却饱含着失落、嫉妒、疲累之意。

话一落完,他就起身松开了燕宁,准备下榻而去。

“我不过是想让你陪我玩叶子牌,你就那么不愿意?”燕宁声音颇为委屈地响起。

司空砚初浑身一震,转身道:“你说什么?”

“叶子牌啊,出了幽兰州,我都好久没玩了。”燕宁说完后,便随手变出一套叶子牌放在床上,“凡间有凡间的玩法,我把玩法改良了一番,我跟你说……”

听完燕宁对于凡间叶子牌玩法的改进,司空砚初温柔的笑意逐渐绽放。

“你以前玩过吗?”燕宁忽然后知后觉想起道。

“从未。”

听到司空砚初没玩过,燕宁信心大增,又问道:“那你刚才听明白了吗?”

“嗯。”

一炷香后,燕宁不敢置信地抬头道:“我改良的玩法难度增加了很多,你第一次玩竟然就赢了。”

“还好,也不是特别难。”司空砚初看着叶子牌道。

燕宁不服气道:“再来一次。”

“好。”

直到玩了将近半宿,燕宁终于勉强赢了一把,还是她使诈转移了司空砚初注意力才赢的。

看着燕宁心满意足地躺下闭眼睡去,司空砚初的心逐渐变得柔软。

他无奈地叹口气,还真是个不服输的主,要不是被她蛊惑使诈,他又怎么可能会输。

他活了四千多年,在他眼里,一千岁的鬼王其实是个可爱又爱耍赖的小姑娘。

翌日一早,燕宁一行人准备告别老妇人和月娘,月娘倒是个豁达的姑娘,经过昨晚那事后,也是坦坦荡荡地面对燕宁,一点也不扭捏。

“你们若是除了那妖,记得告知我们一声,等你们好消息。”月娘笑着道,她眼睛亮亮的,甚是期待。

“好。”燕宁回道。

三人出了月娘家后,并未走太远,去了此处后山处的一座窄小的山洞里。

“主人,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茵茵略有忐忑地道。

“这样做是最快的法子。”燕宁说完后,和司空砚初相视一笑。

为今之计,只有引蛇出洞方能奏效。

燕宁服下了茵茵特制的化形水,化形水能随意变化男身和女身,若本是女儿身,则变为男身,虽时效只有十二时辰,但比起变身术则是更能做到以假乱真,甚至更难被识破。

“我一人去引她上钩便好,你又何必”司空砚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宁打断道:“此言差矣,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就算你要帮忙,我也总不能真就那么甩手全扔给你,况且此妖定是有什么执念,我一同前去,也好知道些情况。”

“况且,俩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司空砚初无奈地叹口气道:“说不过你,走吧。”

临走之前,燕宁交代茵茵道:“茵茵,你在这里藏好,记得我和你说的话,一切莫要妄动。”

“嗯,我记得,放心吧,主人。”茵茵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

燕宁和司空砚初俩人并未去镇上,而是去了原先住过的那间客栈,而打开客栈大门,这里面的景象竟然和上一次如出一撤。

客栈的老板还是那个浑身挂满金链子的矮个子中年男人,上来招呼的台词也是一字未动,就连周围的客人们也是一模一样,甚至每个人坐哪儿,桌上摆的菜也是丝毫不变。

明明卿兰和明昊已经将他们解决了,可今日见到的这些难不成还见鬼了?

“那些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生,这里”燕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道,“绝非是什么障眼法设下的,难道是”

“是幻象天地。”司空砚初接上她的话道,“此法器能不断复制同一场景和人物,十分真实。”

“这肖千陌的法器还真是稀奇古怪。”燕宁没好气地道,能做出这种法器的人,这世上除了肖千陌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