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小一愣。

她抬手, 摸了摸自己秃了一块的发顶，似乎对这种凉飕飕的感觉有些陌生。

所有人见此，都不由得一愣。

就连许凰自己, 都愣了一下。

虽然是失手了，但是这效果……似乎也不错啊。

但是还不够。

头发可以长回来，可是毁容，才是彻底性的, 毁灭性的。

许凰笑容中透露着邪恶。

她重新握紧手中的短刀, 刀刃灵力缠绕，趁着穆小小怔愣之时, 再次向穆小小的脸庞划去！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就在此时，天上又飞来了一只鸟。

这回这只可能是个公鸟，没蛋可下，但是他掉了一坨鸟屎。

眼见着鸟屎就要掉到肩膀上, 穆小小身体本能反应，便向右一躲。

许凰的短刀再次刺歪，这次, 削下了穆小小左侧一片头发。

穆小小又摸了摸左侧的那块斑秃。

这种凉快感, 莫名地有些爽快感是怎么回事。

众人还没从上一次的怔愣中走出来, 便因为“温莹”的第二次落手而继续一愣。

可恶！

这怎么也会失手！

许凰笑容顿收，她攥紧短刀，豁出去了一般开始对穆小小的脸蛋横砍竖劈, 一招接着一招, 大有要把穆小小的脸蛋化成烂泥之势！

这一次, 她决不相信还能有东西影响到她！

然而……

从天上突然飞过来了一大群鸟, 下蛋的下蛋，拉屎的拉屎，甚至还有直接整个鸟掉下来的。

穆小小左躲右闪，腾挪转身。

于是——

许凰的每一刀，都偏了那么一点。

一套连招下来，穆小小的脸毫发无损，但是地上多了一大堆头发。

而穆小小脑袋上的头发，已然所剩无几了。东一块西一块，都是裸露出来的头皮。

穆小小摸了摸自己几乎全秃的脑袋，想了想自家门派里那些师姐师妹们……

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就像是一下子放下了很多东西，突然就轻松了似的。

“温莹”如此下手，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倘若削发，便是为尼为僧。

尤其是对于穆小小这样的姑娘家而言，便是斩断了她的情缘。

何况，如此狗啃一般的发型，从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毁容了。

如此手段，虽也有些恶毒。

但是……

怎么说呢，总觉得这手段，是不是太过……低端了一些？

伤害的确有，但是这发丝之事对于他们修仙之人而言，本就没普通人那般在意。何况，用点真气养养的话，最多几日，头发也就长回来了……

许凰有些气喘，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她重新将真气运转一周，刚欲再掀起第二轮的攻势，穆小小却突然自行跳下了台。

“这一场，我认输。”穆小小对徐莫风拱手而道，“我相通了，我应当听师父的，削去三千烦恼丝，斩断尘缘，专心种地。至于这输赢……尘世既已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去争什么胜利呢？”

就在刚刚，她心中放下那些东西时，穆小小突然觉得自己空前清明。

她好像知道自己地里的玉米为什么颗粒总是不饱满，葡萄为什么总是有些酸涩了。

果然，师父和那么多师姐妹的选择是正确的。

放下那些尘世烦扰，才能专心干好一件事情。

……

当温莹刚睡醒的时候，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