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青英一怔，久远到不愿意回想的记忆涌上心头，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甘宁观的人？是花姐姐叫你来报仇的？”

“呵！报仇？”宋玉善冷笑道：“我真希望是师父叫我来报仇的！”

“师父？花姐姐是你的师父？”蛇妖青英又升起了些求生的希望，勉力扛住锁妖环的压迫，变回更容易惹人怜悯的人形，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我当初不该相信男子的甜言蜜语，什么白头偕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假的！

色衰而爱驰，我只是随着年月流逝，而稍稍改换了容貌，他便被别的年轻女子吸引了去！

花姐姐说的对，他虚伪至极，不是良配，是我被情爱蒙了心，辜负了花姐姐的一片好意。

我杀了他，不过也因此被龙蛇观修士抓进锁妖塔，囚禁了几十年！

这几十年，我没有一天不后悔的！要是当初听了花姐姐的话就好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花姐姐，我想亲自跟她道歉！

她以前对我最好——”

还未说完，便感觉冷光一闪，胸口一痛。

宋玉善听不下去，出手了。

她只想代师父来走这一趟，看她临终前还念念不忘的青英，到底后悔了没有。

可真正听到青英真实却另有目的的忏悔之言，她却只为师父觉得不值。

这蛇妖，到现在还觉得，师父会原谅她吗？

青英低头看了眼贯穿她胸口的宝剑，不解的抬头看向她：“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特意选了师父进阶之时出手，难道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师父她此生未再有存进，都是拜你所赐！”

宋玉善说。

“此……生？”青英颓然倒下，弥留之际，好像又看到了几十年前，在大江边，救下自己的那个少女。

她把自己带回山上，给她包扎了伤口，带她修行，翻着词书，言笑晏晏的问她：“我叫你青英可好？”

姐姐她……不在了吗？

姐姐……

宋玉善看着青英眼眶含泪，死不瞑目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

临终的悔过，又有什么用呢？

师父这辈子已经被她给耽误了。

有的错犯了，便再无补救的机会。

青英死后，又变回了蛇身。

宋玉善收回了锁妖环，对着青英用了几个圆满级的清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