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2/8 页)

鹧鸪天 画七 97 字 2024-05-21 06:37:32

道也有人,只要看到形色匆匆的,立刻就上来了,我方才过来走的是小道,都险些被人逮住。”

温禾安有点不开心地拧拧眉,问她:“我们这也得查?”

郑二娘觉得这反应太正常了,都是名声不菲的大人物,谁能乐意自己被扣着查,别说他们了,就是自己这等蝼蚁般的存在心里也窝着点气性呢,可这话她倒不敢附和,含糊着回:“……大约是要的,照他们的架势,明早就得查到这儿了。”

跟陆屿然给出的时间相差不大,也就是说,王庭的人最早深夜,最迟明日清晨就要查到这儿。

郑二娘后怕完,又陷入另一重忧愁中,觉得心与肝都揪到了一起,喃喃自语:“但愿不会发生战乱……不然叫我们这样的人,可怎么活得下去。”夫郎病倒了,一家人连跑都跑不及,只能等死。

温禾安原本才拿起四方镜,闻言又放下,看着惴惴不安的郑二娘道:“不会的,他们只是找人,不会开战,别担心。”

郑二娘不由得一怔,还未回过神来,又听她道:“真的。”

看着眼前端坐的女子,郑二娘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世道乱如麻,修士与凡人云泥有别,他们少有正眼,少有宽慰,即便是有,也是教养所致,为博名声,全是敷衍。可她所说这两句,却叫人感到一种真心,一种同样经历过战乱与苦难,知道生存不易,因而能真切共鸣的真心。

郑二娘摇摇头,心中觉得很是奇怪,但得到这样两句笃定的话,心到底安定不少,干活又恢复从前的风火劲。

温禾安拿起了四方镜,林十鸢早上找了她,现在又开始发消息。

【我这边两位九境已经到了,刚到。】

【现在这种情况,你真要出门?】

温禾安盯着前一句话看了半晌,这在上下动动手指回她:

【出。】

那边林十鸢像在守着她的消息,她一吭声,那边只隔了一会,就立马发来了长串消息,语句缜密,想必斟酌许久了。

【二少主,我们虽有口头合约,可这次兵行险招,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若是没能瞒住王庭的人,我会当场撇清一切关系,也没法从王庭手下救下你。】

温禾安

通情达理地回:

【应该的。】

林十鸢也不知是噎了噎还是舒了口气,紧接着问:

【你打算如何做?】

温禾安从书桌上摸来了纸笔,又用手巾将石桌擦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才将纸笔铺上。每次遇见什么棘手的,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的事,她都习惯在纸上描画一阵,但拜她糟糕的画技所赐,没人能看懂那团扭曲的墨渍线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描了描,最后收笔,回复林十鸢:

【我亥时三刻到珍宝阁,和你谈溺海观测台的事,你安排我和两位九境见个面,到时详谈。】

林十鸢收到消息,盯着“溺海观测台”的字眼看了又看,有些不可置信,溺海观测台是三家要考虑的事,跟温禾安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还在被两家通缉,险境都没脱除,还想着什么观测台呢。

林十鸢犹疑不定,在桌前踱步走了几圈,半晌后,凝神回了她一个好字。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满城火树银花。

外面的喧闹越逼越近,温禾安给自己重新补了下妆,施朱粉,贴花子,备上幕篱,走到院门前。

院门前备了辆车,她回身望朱红漆门上吊着的铜环,视线再拉远些,一道男子身影无声无息出现,抱着剑,凝着眉,随风而动的宽袖摆边上绣着座古老之门,但凡有些眼力的都能认出这代表巫山。

这是奉陆屿然命令守着这座宅院的天纵队副使,名叫宿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