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意思怪我?我可是吕州名门之后,家风清正,什么时候出过你们家这样的狗屁事?明明是你们陶家的种不好,休想赖到我的头上!”
陶宗名气得加入骂战,“去你的名门之后!你要真是什么千金小姐,当年怎会一听说新郎官家穷了,就想着要趁嫁人之机,让我家帮着你卷了夫家的聘礼一并逃跑?哼,前些年要不是你,我怎会连几个庶子女也没留下?”
……
争执之中,陶家最阴私的一幕被撕扯开来。陶管家站在门外听着,眼神颇有些复杂。
陶世杰同样收拾了行李过来,听着屋里的谈话,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陶管家,他忽地心思一动,客气道,“管家叔,借一步说话。”
里面依旧吵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注意这边。
陶管家并不介意的退了两步,看向陶世杰,“二少爷,有事?”
陶世杰道,“那些店铺,都脱手了?”
陶管家点头,“钱都拿回来了。只比预想略低了些,但还算合理。”
陶世杰心中一定,陶管家要把这些产业卖给叶秋,并不是没有跟陶家打过招呼的。事实上,陶家也知道,如今除了叶秋,恐怕没人能在短期内筹集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把这些产业买去,所以就算明知售出是白菜价,很要吃些亏,陶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陶世杰只关心一事,“钱在哪儿?”
如今家已败落,自己又注定无后,这些天家里人嘴上不说,可待他的态度却冷了不少。他心中打定的如意盘算是,先把钱拿到自己手上,怎么说也安稳些。
可陶管家道,“刚在前面,给大少爷了。”
陶世杰不知怎地,忽地觉得略有些不安,也懒得再听爹娘吵闹,径直去了前面。可是很快,他又白着脸冲回来,“大哥走了!”
陶管家故作惊讶,“大少爷是提前出发了?”
陶世杰吼道,“他把钱全带走了!”
一句话,让屋子里还在争吵的人全部静了下来,然后涌出来问,“你说什么,谁把钱拿走了?”
陶管家目露嘲讽,对这家人来说,钱才是他们的命根子。
“是陶世荣。他把刚刚卖的钱,全部带走了!”说着这话的时候,陶世杰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仇恨了。
陶夫人脸白了,陶宗名眼皮子抽搐着,说不出话来,而陶老夫人晃了几晃,忽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等把她掐醒。已经嘴歪脸斜的,中风了。
这一阵大乱,陶家到底没走成。
不过等到天黑的时候。下人忽地来报,说是陶夫人也悄悄走了,还趁乱带走了陶老夫人和陶宗名的那几只箱子。
这就象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风雨飘摇的陶家连最后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陶宗名一口气没喘上来。吐了口血,也病倒了。
陶世杰已经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了。看看他中风的祖母,还有同样病歪歪的陶宗名,思虑再三,他也悄悄提着个包袱离开了。
还没断子绝孙。陶老太太和陶宗名就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最后还是陶管家出面,把陶老太太和陶宗名送回了乡下老家。陶家在未发迹之前,一处低矮破败的乡下小院里。安顿了下来。
陶老太太说不出话来,只流着眼泪拉着他的衣袖。似是在感谢。
陶宗名也说,“以后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你只要给咱们养老送终,我家还剩下的钱,就全是你的。”
可他们家哪里还有钱?这是想拿虚画的大饼哄人做牛做马呢。
陶管家也不点破,却是笑笑拂开他们的手,取出一纸发黄的文契道,“当年,蒙老太爷赏识,我跟陶家签了二十年的长契。这契约早在半年前便已到期,如今我也是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