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凶案现场(第1/2 页)

重笙 心渔 380 字 2024-02-24 00:36:32

,最快更新重笙 !

一只寒鸦扑簌簌从路旁槐树枝丫间飞出,掠过乱石堆,投到远处的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许治令悚然回头,停了停,向一旁的傅长沙苦笑:“白少爷真会选地方。”

傅长沙抓了抓大胡子,状似无意道:“白少爷是画痴,他的心思大约只有精于绘画的人才能懂得。”

文笙没有作声。

天气太冷,河上又空旷,那点阳光照在身上一点儿也不顶事,她觉着很不舒服,不得不收紧了绵袍,将两手蜷曲在嘴边轻轻哈着气。这具身体还是太羸弱了。

傅长沙当先上了船,文笙见许治令和那军官也要跟上,开口道:“不用那么多人。”

小船不大,两三个人合适,再多了船上就挤得慌。

傅长沙叫许治令陪着姓宋的军官先在下边等着,望向文笙,拿不定主意是否需要扶她一把。

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长这么大不知道有没有见过船?这么固执,非要来看看白麟远被杀的现场,偏偏还把自己说动了。

文笙踩着木板上了船,傅长沙自她身上收回目光,指着一旁船舷处道:“林三谷死在那里。”

林三谷死的时候上半身倒在船舷外边,血都流到了乱石的夹缝里,若是夏天早就被流水冲刷干净,而这会儿这附近的河面结了层薄冰,将一大滩暗褐色的血保留下来,空气里泛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文笙站在船板上,低头望着那滩血迹,只觉心跳越来越快,有些气短。

她闭了闭眼,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里剔除出去,想像了一下当时林伯整个人趴在船舷上的情形,停了一会儿,转向傅长沙道:“去舱里看看。”

白麟远死在船舱里,身中两刀,文笙隐隐觉着贼人好像生怕杀不死他,明明脖颈上那一下足以致命,偏又要补上一记,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唯恐失手必须如此慎重?

船舱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长条桌案被拉到了一旁,凳子翻倒在地,周围船板上墨汁淋漓,暗红的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因为有舱门隔着,舱里面相对封闭,血的腥气和墨汁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叫人窒息。

傅长沙前天夜里已经在这舱里呆了很长时间,进来之后只是一扫,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目光便落到文笙身上,等着看她会不会有所发现。

血泊里掉了一支画笔,文笙走到凳子跟前,转过身来。

她几乎能想见当时舱门突然打开,白麟远惊慌站起,来人扑上来就势割断了他的脖子,白麟远受到重创仰面摔倒,带倒了凳子,手里的笔也掉落在地。

捕头傅长沙虽然相貌粗犷,内里却是个很精细的人,就连捕快许治令和那姓宋的军官都极有经验,死的是典史的儿子,不可能敷衍塞责,文笙知道这些人才是内行,而自己前来,是要站在白麟远的一边,看看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

桌案上打翻的砚台早已经干透,边上滚着几支笔,最上面的一张纸画了一半儿,画的果然是微波粼粼的河面。

这幅画半边染了墨汁,下边一小截被锋利的刀片割碎,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细小的碎纸片飘落在角落里,叫不知情的人一看,船舱里到像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

“这是什么?”文笙弯腰拾起了一张铜钱大小的纸片。

“是画。”傅长沙回答她。

其实不用他说,文笙将手里的那张纸翻过来就已经弄明白了,确实是画,上面墨痕宛然,这么一小块儿,黑漆漆不知画的什么。

“这些都是被撕碎了的画?”

“不止这些,还有。”傅长沙到舱门口探头出去和许治令说了几句话,拿回一个布包来,里面全都是差不多大小的碎纸片,文笙估计了一下,按白麟远惯用的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