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退下去干活了，并顺手将白也带走。很快，王座下就只剩下了僵直不动的乔一个。

乔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一下。其实一开始她跟白一样，都是睁着眼睛在底下等审的，结果白那个不是人的鹿把她活生生的出卖之后，精灵王就一直在拿眼刀子刮她，最后弄得乔都不敢跟他对视了，索性躺在被抬来的木板子上装死。

精灵王从高高的螺旋阶梯上走了下来。他的靴跟碰撞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响声。这声音在因侧躺而一边耳朵贴地的乔耳中放大了无数倍，并且越来越大，离她越来越近。

乔依旧一动不动，只有绷起的尾巴尖表明了她现在的紧张心情。

那脚步声到了她身边就不动了。乔感觉到一簇黑影笼罩住了她，用皮毛上的斑点想也知道，这定然是精灵王在俯身观察自己。那家伙的眼神简直像冷冻射线一样，扫到哪里哪里就变得像被麻痹了似的。偏偏他还从乔的角一直打量到尾巴，于是乔整只鹿都变得像雕像一样僵硬。

良久，精灵王终于直起身来——以他两米加的身高来说，老这么躬身也的确对腰不好——然后，乔感觉她的屁股被踢了一脚。

“起来！”精灵王冲她喝道。

乔被吼得尾巴一抖，没敢起来，继续趴在板子上装死。

精灵王气得又踢了她一脚。不过这两下看起来用力，实际上也只是触碰到乔的皮毛之后就立即挪开了。与其说是想踢她，还不如说是表达愤怒的意味更明显一些。

乔还是没动。其实倒不是她不想动，主要是被吓着了。精灵王这厮平日在部下面前温文尔雅的，结果部下一走伸脚就踢人！这叫什么精灵王啊这是！

精灵王见乔不动，干脆背着手走到乔旁边，居高临下地道，“我再问一遍，你确定你要在我面前继续装死么？”

“……”乔怕他再干出点什么惨绝鹿寰的事情来，赶紧一个打滚跳起来。

如果乔还是一个女巫的话，只怕她现在是有胆子举起魔杖直面精灵王的淫威的。但身为一只鹿，她实在是做不了什么，哪怕是被这样连踢带打（精灵王：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也不敢吭声，只能忍着气，老老实实垂着脑袋站在板子下面。△

精灵王没被她这幅可怜相吓住。他浓眉高挑，很不高兴地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要在我的国度做什么！”

乔用蹄子给他比划了一下。精灵王没看懂，于是他更加不高兴了。

“你可以用嘴来跟我解释，我听得懂鹿语。”精灵王冷冰冰地道，“别告诉我你鼻子下的那个东西除了吃烤肉和偷苹果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还能吃草，乔默默地想。好吧，精灵王说他懂鹿语，可是她不会说鹿语啊！

“……”在打不过对方的情况下，乔通常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精灵王让她说话，她就尝试着说话了，可惜鹿嘴里说出的英语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精灵王：“……”

如果眼神可以杀鹿的话，乔的身上肯定已经多出了“什么鬼”的三个大字洞。

这话无论是鹿还是英国人都听不懂好吗！

可怜的精灵王额头上已经快被青筋占满了，但他也没法真的去跟一只鹿计较。最终，还是演变成了精灵王问话，乔用蹄子比划的单方向交流。而话题，则是从最开始的，一个一个来。不知不觉中，精灵王的态度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你从哪里来的？”他问道。

乔用蹄子指指外面。

“大绿林之外？”

还要更远一点，乔用蹄子在空中划了个圈。

“依鲁伯？”精灵王猜测着，“灰林？瑞文戴尔？格拉顿？”

还要更远，更远更远！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