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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秋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清晨了。他是被屋外树枝上的鸟叫声给吵醒的，他有些虚弱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十分痛心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死尸，然后缓缓地走出了主屋，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

赶快去厨房找点儿吃的。

前脚刚踏进厨房的门，一股血腥味便迎面扑来，他本来和死人睡了一晚上，已经对这种味道不那么敏感了，但是闻到这股味，他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就在锅灶旁，此刻正躺着一个老妪，她的面容苍白，双目突出，死相十分难看，但是那双眼却传达了她的不解和愤恨！

“又是一个死人！”马秋水只觉自己的心在隐隐做痛。

拖着沉重的脚步，他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把掀起了锅盖，锅里煮了些面，但是此刻已经凉了，但那饭味却未减。

此时锅里的冷面若是放在平时，马秋水肯定懒得去问，但是此刻他实在太需要这些东西了。

根本顾不上去想，他急忙拿起勺子，就那样就着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当肚子被食物填饱之后，整个人也仿佛来了精神，马秋水朝着锅灶旁边的老妪一连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走出屋外，然后找了个锄头，此刻他要做的就是葬了

这家人，好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直到黄昏时分，马秋水终于忙完了这些，他举目望了望天空，一抹残阳正斜斜地照在他满是汗水和泥土的秽脸上，他郑重地对着那座土丘一样的新坟宣誓：“我一

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说完了那句誓言，马秋水终于感到心中有所释然，因为此刻他总算是对死者有了一个暂时的交待。

藉着夜色，马秋水快步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虽然他的脑子很乱，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这都无法影响他急着去报仇的急切心情。

可是，他走着走着就忽然停了下来，一个非常简单又非常直接的问题摆在眼前：谁是凶手呢？

马秋水忽然觉得非常迷茫，脑中的思绪也越来越乱，一下子竟然陷入不知何去何从的境地。

这时，林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颤的，还有些断断续续，马秋水忽然提高了警惕，身子一闪便没入了道旁的草丛中。

不消片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便从远处撞了过来，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时还回头向后张望，看那样子，竟似身后有人追赶一般。

待得走近一些，马秋水渐渐看清了来人，他一个纵身便跳出草丛，口中惊道：“萧兄！”

那人仓惶之下被人拦道，当即拔剑刺出，待得听闻“萧兄”二字，方才有些后悔，好在马秋水一个闪身避开，口中急道：“是我！”

那人收了剑势，惊喜之中带着几分激动，道：“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你怎么会到了这里？你不是被九头猫抓走了吗？”马秋水急忙问道。

“唉，一言难尽！”萧不二话到此处，不由得长叹一声，手中长剑颓然落地。

要知道一个使剑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剑弃之于地的，此刻马秋水看了萧不二的反应，便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萧不二忍了许久，才将一颗起伏难平的内心给镇定下来，他缓缓地看着马秋水道：“死了，她们死了！”

“谁死了？你说清楚一点！”马秋水急忙问道。

“蓝氏姐妹，她们两个死了！”萧不二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是谁杀的她们，你快点说啊！”马秋水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萧不二的双肩，恳求他快点说出真相。“那日，崔烈把我们带到一座旧宅囚禁，然后亲手杀死了王掌柜的老婆，后来又奸污了蓝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