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傅表弟为什么会画这样一幅画？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画纸上的纪璎衣领口大开，乌发有些许凌乱，几缕青丝落下，半靠在墙上。傅珞笔下的纪璎容貌稠丽，眼尾上挑，画出了眼睛的情愫与柔情看向某处。

或许是傅珞的用色过于秾艳，画中的纪璎和趴在纪璎胸前看不到脸的人靠得很近，互相依偎，另有两坛流干净的酒坛子倒在手边。画中两个人乌黑的发纠缠在一处，青丝如情连绵不断，竟有几分缱绻旖旎。

这很明显是纪璎照顾发烧的傅珞。

那天的傅珞没有完全晕过去？

“不是的。”傅珞恨不得自己那天真是假装睡过去，这样她就不必靠着靛蓝的描述和自己的想象力作画了。

“我有问过靛蓝。”

纪璎：“……”

纪璎从傅珞装有画作的抽屉拿出了很多画，几乎每张画纸都有她。

在河边丢石子的纪璎。

吃冰糖葫芦的纪璎。

因心软答应履行与傅珞婚约的纪璎。

替傅珞涂口红的纪璎。

抱起傅珞的纪璎。

……

一张又一张画都融入作画者的脉脉情意，隐藏起他野蛮生长的执念，由此滋生出阴暗的占有欲。画纸没有一处皱着，想来作画的人对此甚是珍惜。

纪璎瞟了两眼傅珞，她眼皮酸涩，靠着椅背闭目，一动不动。

累了。

傅珞咬紧牙根，他没有想到自己储起来的秘密在短短半日里被纪璎发现。

方才傅珞从纪璎神色感觉到她的纵容，霍然瞪大阴郁的双眸。念及至此，傅珞唇边挑出一抹笑意，阴暗爬行旺盛生长的网状筋络找到可以螺旋缠绕攀爬的支点。

“我还有很多璎姐姐的画像，璎姐姐现在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