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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够控制自己是否喝醉——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是已经喝醉了,而什么时候是依然清醒。要知道,只要她愿意,她就算喝得差不多需要送去医院里洗胃的程度,都还是能够维持着尼姑的淡定姿态和你聊期货交易和杠杆原理的。 当晚喝醉的名单里理所当然有唐宛如。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仿佛一尊佛一样,噗通一声坐到顾里身边,然后两眼赤红地看着顾里说:“顾里!不瞒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完,手起刀落,大义凛然,哗啦一声从胸口掏了两个nu bra出来,啪啪两声脆响,甩在顾里面前的香槟托盘上,看起来就像一道冒着热气的菜…… 顾里一哆嗦,吓坏了,两颗黑眼珠子触电般地颤抖着。不过,几秒钟之后,顾里镇定下来,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转身从背后拿过一大张拆礼物之后剩下的包装纸,小心谨慎、镇定自若地将两颗nu bra包起来。 在这个包装的过程里,无数路过的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纷纷询问:“这是个礼物?!”当然,顾里每一次都应对自如并且花样翻新。 当穿着白色泳裤的neil水淋淋地路过的时候,困惑地问:“is that a gift?” 顾里回答:“yep,for your granda!” 当花枝招展的南湘喝得面红耳赤地路过的时候,娇羞地问:“这是个礼物?” 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个赃物。” 当依然清醒无比目光凛然的蓝诀过来企图帮忙的时候,他有点儿尴尬地问:“这是个……礼物?” 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个器官。” 当仿佛一座移动冰山般的宫洺路过身边的时候,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这是个礼物?” 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件兵器。” 当包装完之后,顾里所有清醒的神志就消耗干净了。她从完全清醒,瞬间进入了完全喝大的状态。半清醒半喝晕的我,看着她固执地将名片塞到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手里,服务生拿着酒瓶特别尴尬,也不知道是继续帮她加酒,还是应该掐她人中,而顾里露出她经典的虚假笑容,冲着服务生呵呵呵呵地说:“哎哟,刘经理,不愧是做销售的,真豪迈!直接拿酒瓶子喝!小女子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头,把手里完全没有酒的空杯子往嘴边一倒,然后还假装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并且鼓起腮帮子假装用力咽了下去,我靠,演得跟真的一样,我在旁边看得腰子疼。 她在服务生尴尬的目光里镇定自若地离去,脚踩14锥子高跟鞋的她,脚步稳健、目光澄澈、表情优雅地朝厕所静静地走去──看见她这副德行,我知道她喝醉了。她清醒的时候,一定是在不停地翻着白眼,然后机关枪一样点评着众人的丑态,她岂会如此平静。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她目光炯炯地从厕所溜了出来,看样子应该吐了不下八回。她仿佛《黑猫警长》里的那个一只耳一样,贼头贼脑地、眼珠子滴溜溜地扫视了一圈,确认了没有人发现自己喝醉之后,就趾高气扬地走到了放生日蛋糕的那个小礼台前,把支架上的麦克风一把卸下来,仿佛土财主般地吼了一嗓子:“你们都给我听着!” 众人惊住:“……”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满场受到了惊吓的人,继续发表她惊世骇俗的生日感言:“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顾里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把生日蛋糕往我脸上或者往别人脸上抹!你们听听,你们想想,这是多么恶俗的行为!别以为这是什么fashion的事情,所以,我告诉你们,无论是谁……”说到“谁”字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然后用灭绝师太般凶狠的冷笑表情,将手里切蛋糕的刀尖在围绕着她的来宾们的脸上一个一个地指过去──中途指到宫洺脸上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就镇定了过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继续一一地指了下去,然后接着说,“无论是谁,我都会用这把刀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