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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教堂的门口,刚好听见钟声从高高的教堂顶笼罩而下。我站在崇光目光的尽头,中间隔着一个辽阔无边云遮雾绕的天地。 一个月前,他说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拖着我的手在雪里打雪杖;他把他的hers围巾裹在我的脖子上;他皱着眉头抱怨不能喝香槟然后转身拿起一杯白葡萄酒(????);他站在雪地里敲钟;他跪在地上把一个一个的小礼物挂到圣诞树上去,牛仔裤看起来松软而又迷人,他穿着很低的皮带上方路出的arani的内裤边让唐宛如羞红了脸;他把衬衣的袖口卷起一半,小手臂上的绒毛在灯光下泛出柔软的浅金色;他穿着厚厚的羊毛袜子,走在地板上像是狮子一样没有声音;他的笑声像早晨照亮房间的让他们两个笼罩在一片我们脑海里臆想出来的“兄弟禁断”的粉红色氛围里。 而两个小时之后,我随着我身边这个包里放着一捆捆粉红色现钞的疯狂女人逃窜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而现在,我坐在他们两个人的对面——南湘和席城。我想我人生的主题曲,一定就是《你真的完蛋了》,并且还是由唐宛如亲自演唱的动人版本。 列车行进在一片迷蒙的风雪里。窗外的景色已经不再是无数的高楼大厦。光秃秃的褐色田野,笼罩在一片呼啸的白色碎屑之中。寒冷让世界显得萧条。 还好车厢里是暖烘烘的空调的热风。闷热有时候也让人觉得安全。 我的头还隐隐地持续着刚刚撕裂一般的痛。好在南湘的脸已经从阴影里出来了,现在她的脸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黄色灯光下。准确地说,在我的身边,而我们,共同用刀子一样的目光,仇恨着坐在我们对面的席城。他依然是一副无所谓邪邪的样子。看的让人恨不得扯着他的头发打他两耳光——当然,前提是他不还手。但是我和南湘都知道他冲动起来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女博士,他谁都打,所以,我们没敢造次。当年她把学校里一个欺负南湘的高年级女生扯着头发在地上拖了一百米,那个女生的脸被擦得皮破血流一直在地上惊声尖叫求饶的骇然场面,我们都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们都觉得那个女的会死。 一分钟以前,当我看见席城出现在南湘身后的时候,我万念俱灰,我以为我掉进了一个梦魔 里,我搞不懂这两人在上演什么戏码。 而一分钟之后,当南湘顺着我惊恐的目光回过头去。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席城后,她冷冷地站起来对他说:“你在这里干什么?”说完停顿了一下,补了一句,”你他妈给我滚。” 很显然南湘并不是和席城一起的,我从心里结实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我也升起了一种庞大的内疚,我发现我对南湘这么多年来的信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点一点地土崩瓦解了,我很快又难受起来。要知道,当年我和南湘的感情,那真的是比环球金融中心的地基都扎实,一百万个天兵天将或者三十四个手持羽毛球拍的唐宛如,都很难把我们两个打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很心酸。我从座位下面伸过手去,用力地握着南湘的手。 南湘对我解释了她刚刚那句足够把慈溪吓得从坟墓里坐起来拍胸口的“席城上了顾里,是我叫他去的”惊人之言之后,我恨不得拿纸杯里的水泼她。但我胆小,怕她扯我头发,于是我只能猛喝了一口,然后对她说:“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玩啊?你以为你在写小说连载的endg么?我操,没人像你这么说话的啊。” 南湘白了我一眼,说:“是你自己听了半句就开始瞎联想好不好,你好歹听人把话说完呀。” 我想了想,确实我有点太过戏剧化了。其实整件事情远没有我想象得复杂。 当初席城同社会上一些残渣赌博,输了没钱被人讨债,被别人追着打的时候,他问南湘要钱,南湘不想搭理他。席城就一直死缠烂打的,并且反复说着类似“你姐妹不是每天都穿金戴银的么,你问她要啊!"的话。在这样的事情反复发生了很多次之后,南湘被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