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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座位上,两腿一蹬。蹬之前我迅速地把sn的签名档改成了“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么……” 三秒钟之后,kitty在sn上敲我: “林萧,我今天要下午才能回上海,我现在正在广东的一个乡下。” “前天宫洺不知道在哪个妖蛾子地方买了一本特变态的笔记本,他摸了摸那个纸就着魔了,死活要我问到这个纸的生产厂家。” “我现在一路摸索了过来,远远地看见一个矗立在长满野草的田野里的简陋工厂,估计是造纸的。” “如果我死了,那就是被这排水沟里的恶臭弄死的。我和你说,这水脏的能让你把小肠从喉咙里呕出来。” 一分钟后,我把我的签名档改成了“人要知足”。 所以,我渐渐的从这样的悲痛里恢复了过来。只是,当我在夜深人静的公司加班的时候,看着我工作备忘录上每个月催崇光稿子的任务上面是一道红色的被划去的标记是,心里还是会涌起一阵淡然的悲伤。这种淡然化成我眼睛里默默的一层泪水,我只需要轻轻的抬起手擦去,温暖的暖气几秒钟就会吹干它们在我脸上留下的痕迹。sn上崇光的联系人一直是黑白色的,他的那个穿着背心露出肩膀结实肌肉线条的头像,再也不会“噔”的一声登录了。 我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对面的三个妖物,已经把一瓶香槟又喝掉了。喝完酒之后,他们的话匣子显然都打开了,聊得很开心。他们的对话非常简单,一个人说:“呵呵呵呵呵呵呵。”另一个回答:“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三个人接着说:“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想他们三个人的名片上应该都印着同样一行地址:上海市沪青平公路2000号(上海民政第一精神病院)。 而这个时候,顾里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屏幕,皱着眉头,痛苦地说:“我要呕了……” 南湘探过头去,看了看她的屏幕,说:“唐宛如打电话给你干吗?” 顾里接起来,用手压着胸口,看上去像是要吐了的样子,对电话说:“如如,你最好是有正经事情找我,如果你敢约我逛街或者想要和我聊天的话,我会杀了你。” 然后电话那边传来唐宛如高声的尖嗓门,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我知道顾里听了几句之后就开始疯狂的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她就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她挂了电话,把她刚买的这个vertr的手机朝桌子上一丢,倒在neil的肩膀上,笑着冲我说:“唐宛如肯定是把我藏在家里的酒找出来喝了,现在在发疯呢。哈哈哈。”她再一次撩了撩她的刘海,然后说:“她肯定醉得不轻,她在电话里和我说我弟弟在家里沙发上坐着等我,叫我快点回去。你说有病吧,我弟弟不就坐在我边上么。” neil在她旁边跟着她傻笑着。上帝是不公平的,就算是傻笑,他那张英伦气质的混血脸孔,依然充满了迷人的光芒。 这样的傻笑一直持续着,当甜点送上来的时候,他们仨傻笑着;当neil夹突然掉在菜汤里面的时候,他们仨傻笑着;当看见戴着墨镜的上海三流艺人推门走进来的时候,他们仨傻笑着;当付完账单一路走回家的时候,他们仨傻笑着;我觉得在酒精挥发完毕之前,他们会一直这么笑下去。当然,我们都爱看这样的风景,观赏着三个俊男美女穿着时尚的从南京西路上走过去,总好过看着两个蓬头垢面的黄脸婆在莘庄菜市场上四处溜达寻觅更便宜的腌带鱼。 多看看顾里他们,会觉得生活非常美好,全世界爆炸的金融危机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样的“哈哈哈哈哈”终于在鼓励打开门回到家的时候停止了。 我们看见唐宛如坐在沙发上,双手夹在两腿中间,摆出一个非常扭曲而腼腆的姿势,她看着刚刚走进来的顾里,面红耳赤地说:“顾里,你弟弟真是……真是……太好看了啊!” 顾里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看了看唐宛如,转身把她的大提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