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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可照人,干净得仿佛随时能够放到恒隆的玻璃柜台里去贩售,但是,南湘总是很了以帮cy的忙。一方面来说,她是一个完美的女朋友,能带出去用她那张精致耀眼二奶脸去吓唬其他的二奶,也能带回家用她贤妻良母的厨艺叫板其他的贤妻良母。另一方面,我们都彼此心照不宣,因为她住在这里是不付房租的,所以,她总是觉得对顾里有歉疚,我虽然看上去也付房租给顾里,但是我付得那点钱,只能够在静安这种黄金地段租下一平方米,让我每天像匹马一样站着睡觉。不过,南湘还残留着一些廉耻,而我在顾里面前,早十年就彻底放弃羞耻心这档子事儿了。

顾里从餐桌起身之后,就婀娜地向厕所飘去,拿着她拿把飞利浦最新的超音速电动牙刷嗡嗡嗡地开始刷牙了,对于电动牙刷这件事情,她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热情。我相信哪天如果发明一种光速牙刷,哪怕看起来看起来像一个电钻一样,她也会勇敢地往嘴里塞。她总是在用餐之后片刻都不停留地立刻刷牙。同时她也有本事,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都能进行这个项目。这得归功于她在自己每一个价值连城的包里,都放了一套刷牙工具,从牙刷到牙膏、牙线、漱口水、口腔喷雾、镊子应有尽有,仿佛一个移动的牙科诊所。在她刷完她那一口白森森的獠牙之后,又从那个白色的玻璃瓶里倒出了一小杯漱口水——我试过那一款,它的价格和它的口感同样令人发指,毫不夸张地说,感觉像在喝硫酸——在她面无表情地咕噜噜地把漱口水吐在洗手池里之后,又飞速地飘进卧室里挑衣服去了,因为一个小时之后,她还有一个应酬,和宫洺一起对付一家电子产品公司负责广告投放的经理。如果能把那个满脸青春痘并且眉毛几乎快要连到一起的男人按在酒桌上把合同签了,顾里就能心安理得地去hers把那个黑色的birk给扛回来。

“你每天在家里这么看着她心急火燎的,仿佛永远在进行铁人三项计时赛,你不累么?”neil转过头来,问我。

“不累。你应该到我们公司来看看宫洺的速度,和他对比起来,顾里就像是一头整天只知道吃完就躺在馊水和大便里面睡觉的猪。”

当我脱口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胆战心惊地回过头去看顾里是否从房间里拿着刀出来cha我的喉咙,万幸,她沉醉在一大片黑压压的礼服裙里。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宫洺、顾里、kitty他们这群人,总是没办法让自己的动作慢下来。他们在公司里买呢永远在用一百米短跑冲刺时的速度拿着各种打印文件风风火火的穿行在格子间里,似乎一慢下来他们肚子里就会有一个手雷轰然爆炸。我每次看着他们从我面前呼啸而过的时候,我都觉得我面前刚刚跑过去的是哪吒——头顶闪光灯,脚踩风火轮,口里还“哇呀呀呀呀呀呀呀,邀请你往哪里跑”!对我来说,像此刻这样吃完饭就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看着面前hers茶杯里的红茶冒着热气逐渐变凉,这才是我的人生终极目标——并且,此刻身边还有一个英俊男朋友,在他充满肌肉的大腿正充当着我的枕头,他修长的手指正在按摩我的头皮,梳理我的秀发,难道这不应该才是人生的真谛么?我愤怒地看着沙发对面的顾源,他正在一手翻着手上的财经报纸,一边用他新换的hero手机查今天最新的美元汇率,同时他口中还说着“我觉得那件无袖的后拉链的小黑礼服比较好看”。

我愤怒地把目光从顾源身上挪开,结果看见卫海坐在neil身边,看着自己旁边的混血帅哥面红耳赤地欲言又止,我立马从简溪的大腿上坐直身子,脑海里那粉红色的豆腐渣雷达又瞬间发动了。我坐到卫海身边,热情而诚恳地握住卫海的手,说:“卫海,你想对neil说什么?没关系,来,勇敢一点。”我腹部丹田里像有一股火在燃烧,一种类似临盆的感觉疯狂地冲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