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第1/3 页)

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郭敬明 11 字 2024-02-24 04:23:51

我觉得好笑,我笑了笑结果脸上是痛苦的表情。我觉得自己无可避免地重新恶心得像一个中国的小文人。就像他们乐意称喜剧为"讽刺剧"或者“含泪的闹剧”,他们认为笑要笑出眼泪笑出痛苦才算笑得深刻,可是这违反人的生理本能。郭小橹说:“中国的知识分子天性崇拜苦难鄙夷轻浮。他们认为喜剧的目的必须与喜剧形式的出发点相背离那才是对的。”

我不喜欢走路可是我却走了很多路。人类发明以车代步对我而言真是意义重大。我想人类建造的庞大的物质文明的确不断削弱人的精神意志,哪儿舒服就往哪儿靠,理所当然地往死里懒惰。我走路的时候总是浮想联翩,街上的车水马龙与光怪陆离,无穷无尽的广告牌,今天的有点甜,明天的27层净化,一切都给我物质上的直击与精神上的暗示。我不止一次地碰见一个低眉善目的修女就跟着她走,忘记自己原来的方向,一直走到这个城市惟一的一所教堂里面。我既不祷告也不聆听,我就站在34排长木椅中间神经错乱。思想上下沉浮生生不息。我看着修女圣洁的脸就只想到圣洁,很少去想当年被抛弃在教堂后门边的小女婴如今已长大成人。很少想可是我还是想过,我觉得自己异常恶毒。古人说了人的三重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是庸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是伪装智者的恶心的庸人,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注意与第一重境界含义有了根本的区别的才是真正的智者。我总是在思考庸人与智者的区别,两者是那么地相象却又那么地疏远。我看见修女圣洁的脸就看到了圣洁,可是我还看到了圣洁背后聚集在一起又弥散开来的历史的烟云。我不知道自己算是智者还是庸人,或者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心的伪装者。

以前我总是用一些独特的言行来标明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无二,可是我发现没有必要。以前我总是自豪于自己品位的非主流而嘲笑一切主流的东西,可是我却忽略了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几年前认识朱哲琴的人少得可怜,可是转眼她的演唱会开到全国疯转,在上海我看到《天唱人间》的海报飘荡在各条大街上,上面朱哲琴画着精致的妆,回想她刚出道时披着氆氇素面朝天唱《阿姐鼓》的样子真是恍若隔世。然而我的另类却不能彻底,我干什么都不能彻底。比如我成绩很好可是却不是顶尖,我无法让自己安守在那个用书本围起来的金字塔里面享受刺人的高处不胜之寒,外面的红尘对我有太多太多的诱惑,我双手抓满的同时双眼仍应接不暇,可是我不讨厌考试因为它证明我的价值。比如以前我想过要让我的文字绽放其价值,可是当我第一次领到稿费的时候我体会到了理想转变为现实时一瞬间的恶心,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现实有什么好恶心的。比如我听重金属听死亡摇滚,可是我却有干净明亮的好学生样子,我不会将自己装扮得像一个愤世嫉俗的小朋克,当我带上耳机的时候别人总是问我是不是在听刘德华,我笑笑说不是我是在听黎明,没人知道高速运转的是一张摇滚cd--连北京都很难找到的《撞昆仑》。我很早就听过伊索寓言中的"一百只鸟有一百零一种落地方式",可是我直到现在才明白。无论高调低调主流另类,怎么活都是活,欢欢喜喜一百年。你拔下一根头发它也是独一无二的,别人的要么比它黄要么比它黑,可是没有和它一样的。甚至连"今天的你已不再是昨天的你",因为生物老师说细胞持续分裂与更新。所以我开始听一些纯商业的流行乐,比如格莱美比如 20。我收起以前的摇滚cd如同收起一个不醒的梦。梦人人会做可是能占梦的有几个?占不破就不要做。

说着说着我就很悲壮。我总是在悲壮的情绪里反复游走企图寻找到一条出路,偶尔我会想到王菲眼角用碎钻拼成的眼泪和她梦呓一样的rap:我想找条出路,到底有没有出路。这种情况有点像我置身子一口枯井之中四面碰壁,情况更糟一点的时候连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