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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琉见她脸色煞白浑身轻颤,本是绝世之姿,连惊悸起来都别有一番迷人风韵,心中不禁一软,放低了声音:“我对人并无偏见,你通过父皇母后的考验,凭的也是你的真本事。但弄心机耍手段这些暗地里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既已是太子正妃,未来的国母,就需端正心态,事事做到光明磊落。”

钱明珠冷冷道:“是,殿下的教诲,明珠谨记了。”

“你似乎有怨气。”

“明珠不敢。”

“希望你是真的明了,而不是‘不敢’。”旭琉看了她一眼,转身道,“时候不早,你早点安寝吧。我与王将军有军事要谈,就不多留了。”

钱明珠沉默不语,就在他打开房门准备迈出去时,她忽然道:“太子殿下——”

旭琉回眸,看见一张浮现着漠漠自嘲的脸,脸的主人望着很远的地方,目光飘悠没有焦距。

“大婚之夜,殿下抛下新娘,却去与将军议事,此事传入旁人耳中,会如何看待我,殿下可曾想过?”

旭琉一怔,钱明珠又道:“太子这样,算不算也是任性之举?”

旭琉轻眯着眼睛,缓缓道:“你在留我?”

钱明珠不答,她拉了把椅子在桌边坐下,左手执杯右手拿壶,自斟自饮了起来。旭琉盯着她,在门旁站了许久,直到一个小太监缩头缩脑的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面容一正,才匆匆而去。

小太监好奇的看了正在自顾饮酒的钱明珠一眼,转身跟着旭琉离开。房门未关,东风吹进来,纱帘四下飞舞。

“昔觅良人子,筑我凤凰台……哈!”钱明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到自己腕上的镯子,摘下扔了出去,看见胸前的珍珠链子,也一把揪下扔了出去,线断,珍珠四下滚落,其音脆绝。

转眼一瞥间,瞧见了端放在梳妆台上的金冠,烛光下冠上明珠璀璨,表情就也跟着迷茫了起来,“不,不对……奶奶说过,我要忍……明珠,你要忍,不可耍性子……”

多年未曾饮酒,几杯下肚,已有了些许醉意,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东倒西歪起来,她摸索着向床走去,刚走到床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就摔到了地上。好不容易勉强的支撑起半个身子,将头伏于床塌之上,便再也不想动弹。

就那样半靠着床半坐在地上,睡意渐浓。

“谁人相送梨影?谁人护动花铃?谁人一曲琵琶,长啸破东风。凤凰台……凤凰台……”声音喃喃,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宫女们前来伺候晨起时,所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地上珍珠散乱,两只镯子一只在桌下一只在门边,纱帘被风吹了一夜,好几重都掉了下来,房内凌乱不堪。

而她们的女主人,东宫新任的太子妃,正趴在床边合衣而睡,双颊通红,浑身酒气。

慌忙上前搀扶的结果就是发现她的身体火般炙热,怎么叫都叫不醒。宫女们慌了,急急去请太医,太医诊后道是酒后吹风着了风寒,再加上体虚身弱,病来如山倒,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云云。

新婚之夜太子彻夜不归,太子妃醉酒着凉一病不起,于是太子妃不受宠于太子的传闻也不径而走,这桩东宫逸事成了朝野上下茶余饭后的笑谈。

虎皮挡风帘终于掀起,太监尖细着嗓子唤道:“太子妃宣钱宝儿晋见——”

在花厅内等候多时的钱宝儿连忙跳了起来,这东宫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连妹妹见姐姐都要经过重重通报,等上大半个时辰。

从花厅到太子妃的住所,是条长长的通道,两旁种着整整齐齐的杉树,毫无情趣可言,钱宝儿不禁暗中撇嘴:“东宫还不如我们家漂亮呢,真不知道是该说太子节俭好,还是说他吝啬好。”

正东看西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