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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龄的孩子们,他们总是为了争玩具而打得头破血流,她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觉得很可笑,那些布娃娃手枪什么的有什么好的,值得那样大动干戈吗?因此从小到大,虽然她没有一只布娃娃,她都不羡慕别人的。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羡慕”这个词。

她有她的妈妈,有她妈妈那么爱她,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妈妈总归还是死了,离开了她,再也再也看不到了。

那次在太平间,算是她懂事以来惟一一次放声大哭,眼泪掉得那么急,根本擦都来不及擦。但是自那次以后,即使是从冰冷的医院里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残疾时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主治医生温柔地对她说:“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后来听见那医生在门外对护士小姐说:“这个孩子,早熟得真让人心疼呢。”

早熟?也许。天真单纯是太奢侈的资本,她挥霍不起,只能及早远离。

然而,并不表示就那样无动于衷的,无数次在病床上痛醒时,都会忍不住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究竟做错什么了,要让她遭受这样的命运?

想过了,痛过了,第二天继续咬紧牙齿面对众人。

她还要活下去,她绝对不会去寻死,也不会自暴自弃,她要更努力更坚强更好地让自己活下去!

因为生命已经成了她惟一拥有的东西,而这生命是妈妈赐予她的,她要好好珍惜。

湖面静寂,风到了这里,都好像变轻了,星星在夜空里闪烁着,投影在湖上亮晶晶。

程沉望着湖,好像痴了一般。

忽然间,远处传来轻微的窸窣声,有人在慢慢地靠近。

这个时候,谁会来这里?不会又是那个简兰达吧?

她皱了下眉,下意识地往灌木阴影里缩去,一次偶遇,不代表她就得次次与他相聚。她不原谅默未倾当他的面唱反调是一回事,对简兰达又是另一回事,白天的冲动举动已经让她事后十分后悔,他是这个学院里惟一真正对她关心并且毫无别的居心的人,她为什么要破坏那种有可能建立起来的纯洁友谊,把事情搞到这么尴尬的地步?

都怪默未倾,都是他,都是他,害她失去了一贯的理智和冷静!

程沉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咬住了下唇。

先出现在眼前的是截白色的裙子--呢?是个女孩子?那么不是简兰达了。

但下一秒她所见到的情形顿时令她大吃一惊!

一个女孩拖着只重重的黑色塑胶袋从另一处灌木丛后探出来,接着她打开口袋,从地上捡了很多块石头放入袋中,再扎紧袋口。

她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灵巧得像猫一样,如果不是屏息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程沉的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一颗心怦怦怦狂跳起来。

那女孩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再加上此处没什么灯光,她整个人像浸在墨水里一样,只有那雪白色的裙子,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疼。

她把口袋掂了掂,似乎很满意它的重量,然后拖到湖边,用力推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声不大,闷闷的就沉入了水里。

少女拍了拍手,掠了一下头发,转过身来。

程沉又往后缩了一下,整个身子没入灌木的阴影之中。

少女本来已经准备走了的,她本来可以安全地不被发现的,哪知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狗吠声,一只小狗摇头摆尾地从灌木那边跑出来。

少女“哈”地笑了起来:“洛比,过来。”说着朝小狗伸出手。

那知洛比跑到一半,鼻子嗅了嗅,转身朝程沉这边跑了过来,白裙少女跟着它瞧过去,就看见了躲藏在灌木阴影里的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