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实验体。

癌变畸形的血肉组织，无限繁殖增生的空壳。

它身体应该像是一台高效的机器，任何生理功能都应该可控才对。

但是。

它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泪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反应。

“完整？”

“我变得完整？”

小男孩念叨着这句话，明亮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惊恐，但也充斥着探索欲的兴奋与期待。

自己变了！！

这一刻开始，小男孩拥有了灵魂，产生了感情。

许多问题的答案迎刃而解。

开心就会笑。

悲伤就会哭。

猫咪与小狗，让人觉得很可爱。

清风吹过脸颊，湛蓝色的天空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这就是感情么？”

“我感觉到全身都在颤抖，思绪像是海洋一样把我淹没。”

小男孩宛如初生到这个世界的婴儿，所有一切都重新变得未知。

任何一种情绪的波动，对于小男孩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足以掀起滔天巨浪。

“父亲。”

“您是我的创造者……”

小男孩抬起头来，只觉得杨锋无比的亲切，虽然没有血缘上的纽带，但却给与一种无比特殊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怎么样。”

杨锋缓缓向前走来，蹲到了小男孩的面前，手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活着？？”

“我感觉身体变得不可控，脑组织在分泌一些激素，但那种感觉……鲜活而美妙！！”

小男孩摊开自己的双手，仔细观察着身体的变化，一切感觉都变得鲜活起来，活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妙。

“首先。”

“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

杨锋眼神盯着小男孩，继续说道：“我可以随时杀死你，夺走你的感觉，让你的身体变得像曾经一样麻木。”

杀死。

这是一个威胁。

小男孩尝试着理解其中的意思。

死亡是什么？

这具身体将会变成空壳。

小男孩的所有情感，所有的思绪，所有鲜活的感觉，都将随之消逝。

小男孩将重新变得麻木冰冷，所有的意义都将消失，重新变成只懂得繁殖增生的癌变肉块。

“不。”

“我不想死亡。”

“我想要思考，我想要探索，我想要感受，我想要……活下去。”

小男孩逐渐理解了死的含义，看向杨锋的时候也多了一丝恐惧与忌惮。

“你以后，跟随我吧。”

杨锋伸出一只手，小男孩的脸色立刻一喜，兴高采烈的蹦了起来。

“好，爸爸！！”

小男孩扑进了杨锋的怀里。

一个新生儿，能待在父母身边绝对是最幸福的事情。

“你以后，叫我首领就可以了。”

“另外得给你起一个名字，就叫做……零。”

杨锋站起身来，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给他起了一个名字。

零号实验体。

一切从零开始。

取名为零，非常符合他的状态。

“零。”

“我有名字啦，我有名字啦！！”

零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起来，肆意享受着情绪的翻涌。

很快。

杨锋带着零，乘坐送下来的缆车，回到了操控台。

零好奇的看着一屋子人，露出些许胆怯的神色，躲在了杨锋的裤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