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少年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俊美的五官沉得如深水一般，衬得他脚下满脸涕泪的小女娃愈发落魄。

“带我出——嗝！去！”

黎昭昭死死抱住他，她还这么小，她真的没活够。

少年人将黎昭昭一路拖到门口，也不知这小女孩哪来那么大的劲儿，硬生生扒住他的腿没松过一下。

知道他怕惹上麻烦不肯救自己，黎昭昭决定使出她压箱底的手段。

她迅速抹了一把鼻涕，扬起脑袋看着少年，留了一汪泪水在眼中，目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大哥哥，我真的会报答你的。”

停了一口气，接着道：“我长大了就给你当童养媳！我会很乖，还会把吃的都留给你，最好吃的都留给你！”

黎昭昭抱着他的大腿：“大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给你当童养媳。”

闻言，少年低了一下头，见黎昭昭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腿上，脸蛋软软的：“我真的很乖很——乖，嗝！”

“救我吧。”

这话从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娃嘴里说出来，莫名可笑又可怜。

大约是被她这副凄惨无比的模样打动了，少年的语气轻了些：“松开。”

“你救我吗？”

黎昭昭抬头，脑袋抵在他腰侧的短剑上。

少年人没有说话，骨节修长的手却轻轻按在了剑上。

“你干什……”黎昭昭缩了缩脑袋，有些害怕，然而话没说完，少年人剑已出鞘。

寒光乍现，从黎昭昭的瞳孔中映出一道闪电。

他要杀我！

黎昭昭立刻松开赵衍，一蹿一跳三米远。

“我这么可爱你居然要杀我！”她哇哇大叫起来。

眼前这人一剑下来，她肯定活不了了！

“你不救我就算了你居然想杀我！”黎昭昭立即冲他放起狠话，“老混蛋你有胆报个名！姑奶奶我死了到阴曹地府都记着你！”

突如其来从她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让少年人怔了一瞬。

暗沉的夜里，两道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身影定在原地，半晌没声。

被吓住了？黎昭昭偷偷看向他，又看了看门口，一点点往外挪，这是她唯一的生路了，不管自己出不出得去，总要挣扎一番试试。

少年将她蹩脚的动作尽收眼底，忽然皱起眉头，发出一声淡淡的不悦：“倒是野得很。”

“更野的你还没见过呢！”

黎昭昭回道，跳起来就踹了他一脚：“颤抖吧！老混蛋！”

小女娃身手灵巧，少年躲了躲，衣袍还是被她的脚底板擦出一道灰渍。

没踢到，黎昭昭很气，抱住他的腰带便乱蹬一通，还没蹬够，只听“叮”的一声轻响，自己往后一荡，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瞧，手中只剩了一块金框的白玉带銙。

“这！”

黎昭昭懵了懵，又看向面前的少年，发现他的腰带已经断了。

好在裤子没掉下来。

“抱歉啊，抓错了。”黎昭昭立即明白自己干了不好的事情。

话没说完，眼前白光一闪，少年将长剑猛然挥出，惊得黎昭昭赶紧抱头：“大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别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