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

楚柳棠起身向楚夫人行礼。

丫鬟们一见是大房夫人，纷纷退到一旁。

楚夫人快步上前拉着黎昭昭起来，看一眼楚柳棠，冷笑：“我正经的侄女都来不及照管，哪里冒出你这么个侄女唤我婶娘，实在是担待不起。”

边说边拍了拍黎昭昭身上的泥灰，面色愠怒。

楚柳棠正欲说话，二房夫人已带着两个丫头从后头走过来，她只得先行礼道：“母亲。”

“姐姐，你也来了。”

二房秦氏走上前，先是笑着唤了一声，而后又看向黎昭昭：“梨梨也在这儿，怎么把衣裳弄脏了？”

“问问你的好女儿！”楚夫人没好气道。

楚柳棠忙低下头：“母亲我没有。”

秦氏看一眼楚柳棠，又对楚夫人道：“许是误会了，柳棠一向稳重，从无出格之举。”

“照你说我们梨儿年纪小，便是不稳重的那一个了。”楚夫人冷哼。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氏笑吟吟的。

楚夫人将黎昭昭揽在怀里，问道：“梨儿，你说，方才她们为什么围着你，你又为什么摔跤了！”

黎昭昭想起上次楚柳荷冤枉自己的事情，看向楚柳棠微微撅起嘴：“是她追我，她追我追得急了，我才摔倒的。”

“听见了没有！”楚夫人瞪着楚柳棠。

楚柳棠吓得脸色煞白。

“姐姐何必如此。”二房秦氏打着圆场道，“她们小孩子活泼，一时不小心摔了是常有的事，哪里就值得如此动气……”

楚夫人打断了她：“她若不追我家梨儿，我家梨儿好端端的怎会摔倒，大路朝天，大家各走一边，平白无故你们上来招惹我家梨儿做什么！”

二房秦氏哑言，见她正在气头上，一时不好说什么。

楚柳棠却红了眼，立即跪在地上：“婶娘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追梨妹妹，害得她摔倒，但我实属无心，我原本只想叫住她，为她向上次的事情道歉，没想到……”

她不说上次的事情还好，一说上次的事情楚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二房秦氏也是面色一僵，喝止她：“柳棠，此事确是你的不是，快向你梨妹妹道歉。”

楚柳棠看向黎昭昭：“梨妹妹，对不起。”

“姑姑，我手好疼。”黎昭昭不看她，缩在楚夫人身后小声道。

楚夫人怒气未消，但也不好在这里解开黎昭昭的衣服查看伤势，只是冷冷骂道：“你也不用在这里同我虚情假意，我走了那些日子，你女儿污蔑我的梨儿，你也没少作践她，欺负她小孩儿家年纪小，不懂争辩，无依无靠罢了。”

“若是我兄长仍在，你岂敢碰她一根汗毛！”

“秦氏我告诉你，叫你的女儿连同你一起，从今往后不许靠近我家梨儿半步，否则，我黎南音当年也曾上得了马，拿得了剑，砍下过十三个马匪的脑袋！不信你就来试试！”

……

楚夫人说完，彪悍的气势吓得满场人鸦雀无声。

“梨儿，我们走。”

楚柳棠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委屈得不停落泪。

“就知道哭。”秦氏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低声冷哼，“当日若不是你拒了七殿下的好意，你父亲哪至于被贬官，她黎南音哪里还有机会在我面前嚣张！”

原本还以为她能搭上姬如晦，同将军府联姻也是好的，哪成想姬如晦和舒华公主被陛下赐了婚。

这下真是竹筐挑水两头空。

“养你有什么用。”秦氏说完抬脚便走。

只留下楚柳棠一人跪在地上，任凭泪水打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