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解释得这么诚恳，赵衍默了默，才问道：“有没有撞疼了哪里？”

“没有没有。”黎昭昭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走路没看路，我刚刚吃烧饼的时候实在是太饿了。”

她拿着烧饼摸了摸后脑勺：“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不是故意的。”

赵衍似乎在认真打量她，口吻宛如个老叔叔一般：“你看着比从前大了许多。”

黎昭昭看了看自己，还以为赵衍接下来要夸她，没想到他接着说道：“不曾想秉性还是如此。”

黎昭昭：“……”

什么秉性不秉性的，说这些做什么。

“多谢世子爷关心。”

黎昭昭只能低头向他行了一礼。

礼还没行完，赵衍又冷不丁提醒了她一句：“掉在地上的东西便不要吃了。”

黎昭昭：“……”

也不知他是怎么看见的。

黎昭昭默默将烧饼收到身后，装作没有听见。

“那个……”她想尽量岔开话题，“世子爷，好久、许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真是有失远迎。”

“我下午来时恰好瞧见你出门去。”赵衍淡淡道，“倒不算有失远迎。”

“啊。”

黎昭昭点点头：“哦。”

“那、您……您要留在我家吃饭吗？”她稍稍抬起眼睛看向赵衍。

赵衍应道：“今日事毕，改日若有机会再来叨扰。”

黎昭昭垂下眼眸。

赵衍不再多说，抬脚便往前走。

黎昭昭还没做好准备，一见他要走立刻跟了上去：“世子爷，我送你吧。”

赵衍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往前走。

黎昭昭跟在他身后一尺远的地方，不远不近，手上拿着半个烧饼，时不时地啃上一口，香气四溢。

赵衍忽然停了下来。

黎昭昭后知后觉，又险些撞到他身上。

嗅到他身上薄薄的息香，黎昭昭赶紧退开几步，便见赵衍低头看着她，高大的身形显出些压迫感。

从前怎么没发觉他身形这么厚实？而且还很高。

在黎昭昭的脑海里，赵衍一直是清瘦单薄的模样。

他好像变了，黎昭昭心里惆怅。

“送到这里即可。”

赵衍的声音传来。

黎昭昭忙道：“我送你到门口吧，前面就到了。”

“你是女眷。”

赵衍提醒她。

“哦。”黎昭昭摸摸自己的头，“我忘了。”

赵衍似乎叹了口气，叹息声里透出淡淡的笑意，黎昭昭抬头去看他，却又觉得他好像没笑。

“你该回去了。”他看着她道。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黎昭昭居然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怎么突然又能见到他了呢？好像做梦一样。

她欲言又止，想对赵衍说些什么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纠结了半晌，黎昭昭忽然看到赵衍衣领下方沾着几块油渍，仔细看还有几块梅干菜和牛肉碎渣……

肯定是她刚刚不小心撞上去的。

黎昭昭立刻伸手去擦：“对不起啊世子爷，我把您的衣服弄脏了。”

指尖在他的胸口拍打了两下，赵衍立即面有异色，抬手抓住黎昭昭的手腕，让她停下来。

他的手碰到她手腕的一刹那，温热的触感贴在黎昭昭的指尖上，瞬间将她带回了青州城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