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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顾锦瑟不熟悉,但是,她对那双手却很熟悉。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我对你,很宽容。”
宽容容易让人失去分寸。
顾锦瑟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想了想,什么是宽容,自己又不是罪人,怎么就宽容了。
不理解,顾锦瑟不去想了,就当作夸赞收下啦。
“宽容很好、很好的。”
明祎睨她,猜测她不理解自己的话。
顾锦瑟继续伸出手拨弄着床上的被子,肆意跳动,最后,跳到了明祎的手背上,食指、中指接连点了一下,明祎心口一跳,不满道:“做什么呢?”
“我们婚期如旧,我们的协议也该提一提了,你觉得呢?”顾锦瑟大方地说出来,“首先,我不接受你的霸王协议,我们是平等的。对不对?”
她的目光如夏日的眼光,炙热烫人,明祎拒绝道:“我说过会给你一半的产业,我们之间不是平等的。”
“明相,如果你被抄家了,我还有钱吗?”顾锦瑟眨了眨澄澈的眼睛。
下一息,明祎抬手,狠狠地拍了下她的额头:“你在咒我。”
“伴君如伴虎。”顾锦瑟坚持。
明祎冷笑,道:“我如果被抄家了,你怎么办?”
“拿出我的产业,分你一半。所以,我们是平等的,好了,我们说一说,协议怎么定?”顾锦瑟微微得意,不就是钱,她也有,都在自己的名下。
明祎:“……”
起身回家。
顾锦瑟追上她的脚步,“我先拟协议,到时候你看一看可好。”
明祎唇角弯弯,脚步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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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约定的时间到了,明祎坐着顾锦瑟送的骚气马车入宫。至宫门口的时候,侍卫们探头去看,车帘荡漾露出丞相的面容。
明祎惯来低调,侍卫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好奇打量这辆与众不同的马车。
入大殿,三皇子与赵家的家主已至,明祎入殿,目不斜视,至陛下跟前揖礼,“臣明祎拜见陛下。”
三皇子跪在殿内,脊背挺直,语气冷酷,“明相,你的未婚夫死了吗?”
明祎凝眸,回身看着他:“她若死了,我便让整个赵家陪葬。”
三皇子愤而站起,“明祎,你眼中可还有陛下、可有君臣,如此狂妄,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
“倘若有那么一日,我自我了断,不劳三皇子费心。”明祎冷冷说道。
三皇子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脸色涨得通红,明祎举止哪里能用猖狂二字来形容,分明是目无君王、目无皇室。
他怒吼:“明祎,父皇怜悯你才准你入朝,你却做了什么,为一己私利搅乱朝堂,其心可诛。”
明祎淡笑:“那又如何,三皇子大可惩处我。”
“明祎,你分明是故意针对我,怪我母妃当年不救令堂,令堂行事不堪……”
“你闭嘴!”明祎怒喝。
“你闭嘴!”皇帝气得从龙椅上匆匆走下来,抬手一耳光打向自己的三子,气得浑身发抖。
明祎眼眶发红,目光冷漠,看着皇帝,袖口中的双手终究忍不住握成拳头,她深吸了一口气,瞬息间,情绪缓和。
赵家大舅赵晖忙说道:“陛下息怒,三皇子年岁尚小,还望陛下怜悯。”
“三皇子已二十岁了,赵老让自己的女儿去死的时候,她也不过二十余岁罢了,您当年怎么不怜悯女儿。放火杀人与失贞,在你心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闻言,赵晖神色一肃,凝着明祎的双眸在打量,脸色微变,“丞相在下钩,等我下去呢。”
“赵大人,你配吗?”明祎勾了唇角,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