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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从沙发上起身，“要走了？”

叶阳：“……嗯。”

临别前夕，林舟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相处了这么多天，对方虽然嘴巴毒，但是却在缓解店铺资金周转的问题上出了不少力。

林舟抬手笑了笑，“你也算这家店的股东了，回去之后可以把银行卡号发给我，你那部分的收益我会定时打到卡里。”

“以后有空，也欢迎你经常过来坐坐。”

叶阳沉默了一会儿，他有着和林舟九分相似的眉眼，但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会如林舟一般无奈接受事实，而是赌气垂着眼睛，浅淡却真实存在的烦躁感缓缓向外散发。

不过不是针对林舟。

叶阳别开脸，似乎有很多话憋在心里，但是最后只点了点头，“嗯，再见。”

他与林舟擦肩而过，伸手按在玻璃门把手上，门推开后，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雪中。

叶阳坐上轿车后座。

杜婉秀负责开车，她精心打造的美甲在方向盘上轻敲着，见他乖乖地上了车，一直紧绷的面色才缓缓放松，启动了车子往大道开去。

后座叶阳一直闷闷不乐，杜婉秀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涂满红艳口红的嘴唇勾起，故作没有察觉地关心道：“这些天住在这种小地方，生活上没有受委屈吧？”

叶阳没有回答。

他始终看着窗外如走马灯似的雪白景色。

两三秒之后，才用手肘撑在窗框边上说：“没有，银行卡里的钱够用。”

然而眼神依旧没有落在前方。

叶家家大业大，实力雄厚，给孩子的钱自然不会吝啬。

不然当初杜婉秀也不会想尽办法嫁进叶家。

就算被京都林家那种豪门的男人耍了又如何，她杜婉秀永远不会输。

杜婉秀闻言自豪地扬眉，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直白了点，“我给你的生活自然是最好的，这些穷人过的日子偶尔体验一下也就算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任性。”

“你看看你，这次差点惹得你父亲生气。回去之后你必须和他好好交代，得给你父亲好好道歉，消掉他的怒火才行。”杜婉秀各种叮嘱。

听起来，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叶阳原来还勉强能保持心平气和，听到这话后不耐烦渐渐爬上了眉头。

他的视线终于收回，看向前方，似乎能透过座椅看到前面女人的背影，忍不住讽刺地挑眉，问了句：“你真的是想给我好的生活吗？你难道不是想给自己好的生活吗？”

“总是指使我做这做那，我跟你们手里的工具有什么区别？如果你想让我继续听话，替你们办事，建议你最好少拿亲情大义的话术恶心我。”

杜婉秀一边开着车，一边直视前方。

闻言她不悦地皱眉：“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你爸这些年也给了你不少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

“呵，拿了你们的钱，办你们的事而已。如果我不做，恐怕早就被所谓的家法打死了吧。”

这下，车内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杜婉秀叹气道：“那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不也成为了同龄人里的佼佼者吗？你是妈妈的骄傲，妈妈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而不是怨恨我们。”

叶阳抿唇，双手环胸烦躁地移开视线。

他心想又是这句话。

这样的对话反反复复每次吵架都要轮回一遍，即使他再去反驳，接下去对方也只会以母亲的身份继续哭惨、要挟，而不是真正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

更何况她也确实没有能力解决任何问题。

如果说叶阳在叶家是工具，杜婉秀也只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