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于老,落子无悔。”
“你这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哼,不下了!”
一疗。
李一鸣陪着于大成下棋,却被他孩子气般地耍赖给逗笑了。
年后回来,李一鸣基本一个月都会固定来探望于老两次。
除了陪他聊天,便是下下象棋。
不过,李一鸣却从来都不会让着于老。
十局里头,倒有七八局能杀的老头溃不成军。
于大成表面上吹胡子瞪眼,内心里倒也十分享受这种公平的玩法。
特别是偶有两三局赢下来,那更是开心的像个孩子。
“你之前碰到的事儿,小钟跟我说了。”
喝着李一鸣给泡的茶,于老忽然开口。
李一鸣眉头微蹙,旋即笑道:“钟书记怎么那么大嘴巴,让您担心了。”
“担心?他能跟我说,那就是没事儿。孟子云: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于老,道理我也懂,只是……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
“术,有道,亦要有节。”于老指了指棋盘:“你善借势,但手段过于刚烈。就兴民集团那件事,你完全可以找别人出面。”
“于老,是我欠考虑了。”
李一鸣完全可以跟于大成解释,那篇文章如果不是自己去写,以兴民集团那会儿在滨城的口碑以及市府的背书,滨城日报未必敢发出去。
李一鸣一孙笑非不给他发,他就不写专栏为要挟,又骗他市府部分领导开始重视兴民集团存在的问题,孙笑非这才硬着头皮把文章给发了出去。
这会儿于老在教训他,李一鸣却老老实实地认了。
他始终秉承着,长者的教训,不管有用没用,先受着,而不是去解释。
“以后,这种亲自下场的事情,若非必要,尽量少做。你也不知道对面那人,会不会是个疯子。”
见李一鸣老实受教,于大成老怀大慰。他其实有一些担心李一鸣锋芒太盛,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
李一鸣在他看来,有老成,但还不够。
“小钟没有继续深究那件事,你真的没意见?”
点了点头,李一鸣道:“位置不同,考虑的事情也不同。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可以肯定钟书记那么选择必然有他的道理。”
于大成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片刻后,才缓缓道:“还有一年就要换届了。”
“哦?”听到于老这话,李一鸣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却不甚清晰。
“你不要怪小钟,有些事情,他要考虑全局。”
“这是我不花钱能听的么?”
于老呵呵一笑,说道:“三足鼎立,自古就是最稳的……”
李一鸣前世并不是官场的人,纵然他心系仕途,却因为客观事实而无缘。
但是,在他于商道功成名就的时候,对那时的高层还是有关注的。
只是其中如何博弈,如何变迁却是他所不了解的。
于大成为了让李一鸣理解钟诚的良苦用心,便亲自为他解读一番。
随着于大成的讲述,李一鸣这才恍然,方才脑中的灵光到底是什么。
綦文军与许忠国、钟诚、苏玉秀其父各属一系。
三系所属势力深入军、政、经济领域,其相互关系犬牙交错,错综复杂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简单来说,便是綦文军所属与苏玉秀所属政见相左,而钟诚所属一系,则素来居中。
如今,临近换届。
綦文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