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泥砌起的护栏上，晃动着两条腿，仰着头看着头顶只有两三颗星星的夜空。

虽然已经九月份，空气依旧炎热，夜晚露天的地方蚊虫也少不了，耳边的蚊子从上来就一直没消停过，嗡嗡的不断传来。

手臂上被叮了几个包后，我开口说：“不如我们下去吧。”

顾言似乎故意和我唱反调，反问：“为什么要下去？不是你要来的吗。”

“顾言你丫的诚心气我的吧，它们吸的不是你的血，你当然不在意了。你不走，我走！”我站起身跨过去，坐的时间有点久，腿有点发麻，活动了一下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停住了。

回头看了一眼顾言，他还坐在原地没动。我又走回去，蹲在他身后。

突然想起付杳给我说过关于利秀高中的某些闹鬼传闻，她说的津津乐道，课间操本就无聊，索性竖起耳朵听了几句。

有时候我的记忆总在某些用的上的地方发挥处来，比如现在。

我的嗓音沙哑，稍微变声一下，讲起鬼故事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曾有个恐怖爱好者的朋友，多次邀请我客串一下他剧本中女鬼配音片段。

“顾言，你知道吗。你现在坐的位置，在五年前，曾有一个高二的女生从这里跳下去，事情不止这些，同一年的时间内，又有两个女生同时从这里跳楼……”

那天的月光极其给力，楼顶上的风声呼啸而过，营造出了恐怖的气氛。我故意用头发挠了挠顾言的后颈，在他后颈吹了一口冷气，阴冷的笑着。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机械的转过头，脸色苍白。“余简……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是吗，那你就在这好好陪它们玩玩，我先下去了。”

还没转身走两步，顾言快速追上来，和我并肩。我愣了一下，然后指着他大声笑着：“哈哈哈哈，顾言你该不会怕鬼吧！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怕鬼？”

认识顾言有一年了，头一次知道他竟然怕鬼。仔细想想，偶尔在家一个人放恐怖片，他来找我时脸色苍白，眼睛愣是不敢往电视上看。

安静的楼道上回响着我一节一节跳下阶梯声，走在身侧的顾言，双手紧紧攥着。

“你很冷吗？手心出了这么多冷汗。”我拿起他左手打开，手心中渗出密密冷汗。

他一脸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明知故问写在脸上。

“如果真的害怕，呐，我不介意给你一点依靠。”我朝他伸出手，昏暗的楼道中再怎么扬起的笑容他始终看不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搭上我的手，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牵着他一节一节走下楼。

那天我多么希望时间能静止或是缓慢一点，这样我就能有理由多牵他一会，以至于在后来，我找不到了可以伸手牵住他手的理由。

光亮一点一点袭来，教室门口站着拿着书包的女生，见我们下楼，声音温柔的叫了声，“顾言。”

顾言不着痕迹的从我手中抽中他的手，快步走到林莘面前，拿走她手中的书包，挎在肩上。

“你怎么还没回去？晚自习这么快就结束了。”

“已经八点半了，晚自习七点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灯光下的林莘，仰起头，双眼泛着光看着顾言，唇边的笑容暖入心扉。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个点了，顾言弯唇笑笑，声音说不出来的好听。“走吧，我送你回去。”

“没事，你还是送余简回家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转过身，隐没在昏暗中的我一点一点走出来，站在刺眼的白炽灯下。“林莘的家不是离学校远吗，这个时候哪还有末班车。你身为男朋友，送女朋我回家这是你的义务，今晚务必把林莘安全送回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