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稍有一点儿异动就会刺激对方。虽然平时有健身,力量肯定也无法和男人相抗。
她的能力,只能在近距离看到对方眼神的时候才起到作用。
现在根本是累赘。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
今天周末,又快年底了,在市中心有几场大活动。生怕拥堵出现踩踏事件,地铁执勤人员基本上都被派到那边的大站去了,他们这普通站就留下了几个人。
皇城根儿脚下,京城地铁治安一向上佳。
平日里最多也就碰到几个喝醉酒闹事的,早已松懈,何况谁会想到一个刚才还蔫儿吧唧要寻死的男人怀里会揣着把尖刀呢?
其中一个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又看了看上方,面有期待之色。
男人都看在眼里,冷笑道:“搬救兵呢?你们只要敢再有人下来,老子就割了这娘们儿的喉管,说话算话——老子是在菜场宰过鸡鸭的,这割人脖子,跟割鸡鸭区别也不大——”
有个安保大约刚工作不久,还有几分稚嫩,忍不住开口道:“你对社会不满,何必伤及无辜?还是个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
他的同事赶紧比手势喝止他,生怕刺激到瘦猴。
“嘿嘿。”瘦猴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一般,饶有兴致别过头,看了眼周凉的侧脸,“你还别说,这娘们儿长得倒是水灵,跟我女人有点像,不过我女人没这么年轻,皮肤没这么白。”
那年轻安保刚想说“那你还忍心下手”,男人一双眯缝眼倏地转为血红,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他妈的那贱货,说是逃婚跑出来的,说她老娘生病,把老子半辈子辛辛苦苦挣的钱都给骗了去……结果是在夜总会上班呢,说你一个下岗临时工,只能干送外卖那种脏活,有什么脸来找我?我这里随便一个客人一个月都比你这辈子赚得多——”
那穿着暴露的妖艳女人似在眼前,恨不得立刻割了她的喉咙,牙齿哐哐打战:“贱货!贱女人!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去——”
刀刃浅浅划过周凉的脖颈,她并不觉得疼。
但她似乎能听见织物被割开的声音,那比皮肉的划伤更令她疼痛。
“你别动——”冷冰冰的音节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如一头受伤的母兽,瘦猴一愣——自己没下重手啊?
“你别动我的围——”
别动。
我的,围巾。
——否则我跟你拼命。
瘦猴狂笑:“你这娘们真是脑子有问题,命都快没有了还——”
“别动她。”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瘦猴和地铁安保狐疑地看向那个方向。
所有人都没看清什么时候从后面走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攫取住了所有人的眼神。
二十六七岁,生着桀骜不驯的一双黑眼睛,密丛丛的睫毛,阴阴的黑中似乎透着一抹蓝紫,像是从未被关在栅栏内的骏马,整个天地旷野都属于他。
眼眸压抑而狂烈,但,再看下去,是一片空空如也。
——整个天地繁华都属于他,而他只是觉得厌倦。
鼻梁挺直,如刀斧凿过。
嘴角鲜红,像朵有毒却极美艳的花。
周凉本能觉得,这个人很难搞。
“小子,你搞什么鬼?”瘦猴在短暂的震慑之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一手依旧将尖刀架在周凉喉咙口,一手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腕:“老实点”,这才恶狠狠盯住男人,“快滚,少特么碍事!”
男人很平淡地开口:“别动,爷的妞。”
他的嘴唇似乎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点过于精致。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