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周凉重复了好几遍,伸着脖子,没听见司机大叔的回应,她有点担心。
那个高个子礼帽男人不会是坏人吧?
不过,看起来不像坏人,他的车低调而名贵,应该不会是来碰瓷的。
顾家应该也不会怕人碰瓷吧?
她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万一其实他们认识呢?
万一是在商讨什么商界机密呢?
无数电影情节在她小脑袋里一一走马灯般闪过。
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是决定藏在后头车的那一边,看看情况再说。
她敏捷地把自己藏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
此时,那辆老款宾利深茶色的车窗开了一条缝,隐隐约约有动听的音乐流淌出来:
Lady, I'm your knight in shining armor and I love you.
夫人,我是你身裹光彩夺目盔甲的骑士,我是如此爱你
You have made me what I am and I am yours.
你赐我的生命以意义,故我永属于你
My love, there's so many ways I want to say I love you.
而我的爱/有千百种方式,对你言语
Let me hold you in my arms forever more.
让我将你拥入怀中/直到世界尽头
You have gone and made me such a fool,
自你狠心离我而去/我便像傻瓜一样浑浑噩噩活着
I'm so lost in your love.
深深的迷失在,对你的爱中
And oh, we belong together.
而我们本该属于对方
这是一首老歌,来自美国乡村歌手kenny Rogers,一位留着大胡子,很有气质的绅士大叔。
她还算是个年轻人吧,但很奇怪,她很爱听老歌。
“lady”。
她舌尖在嘴里轻轻转动,这个称呼,感觉古朴、圆润,充满了岁月沉淀的深情。
以前许蓝心跟她一起去唱吧,就笑她:“你唱的歌跟我老妈差不多风格!”
她摊摊手:“谁叫我有一颗老灵魂。”
这首歌她很喜欢,历经沧桑的一把嗓音,低沉内敛地倾诉着对于一个人的爱。
即使可能永不会再相逢。
那位夫人,好幸运啊。
突然,车灯灭了。
也真的是怪事,就在这一瞬间,先是后面那台黑色宾利的车灯猛地熄灭,然后顾家的车灯仿佛受到传染一样,也熄灭了。
这车灯熄灭也能传染?
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无星无月,唯有皑皑白雪反着一丝光。
她模模糊糊地往前摸去,慌乱地叫着:“司机大叔,你还在吗?这车怎么不亮了?”
此处荒郊野岭,还没进城,她真有点慌了。
脚底踩着嘎吱嘎吱的积雪,她走得歪歪扭扭。
突然,她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很高,即使穿着大衣,也能感觉胸口的肌肉很结实。
一阵些微的幽香传来,清冷却又带着浓烈的异国情调,似乎还夹着醇酒芬芳,难以形容。
周凉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