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尘埃落定(第1/2 页)

“白大公子,姓秦的和我们没关系,不过是进了这里凑上来的,顾念着面皮没把他轰出去。”宋子业立刻冲到白旻面前割席喊冤,“袁三过来说和我们都停手了,哪知道秦构会突然动刀子。”

“哦,秦构不是给你宋三郎助拳,现在倒是推得干净。”李雍冷嘲热讽,“可怜袁三郎一片好心过来说和,反落得如此下场。”

宋子业暗恨李雍看不清形势火上浇油,手指着他大喝道:“姓李的,你说什么?”

李雍冷哼,轻轻捋捋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是在维护士族的脸面。

“我是赵郡李氏。”岂是一个轻飘飘地“姓李的”能打发的。“袁三郎两边有旧,却遭歹人行刺,平白受这无妄之灾。”

反正人是宋子业那边的人伤的,李雍自认和自己没关系。

“李十七,宋玉奴本在我的包厢里,若非你来强抢,会有这场争执?”秦构伤人已成事实,宋子业认了,但李雍也别想干净。

勋贵的前程靠的是简在帝心,士族可是靠名声传家。不管背地里名声如何,面上总要披一层皮,现在就把这层皮剥下来。

同在长安城,宴饮之时白旻与宋子业在人群中也见过几次,但李雍却是头一次见,是个颇为高傲的年轻人。只是这份高傲有多少是他的姓氏带来的。

白旻无意在二人面前了解前后起因,白湛孙无咎已经说过一次。“是谁把三郎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袁昊嘉的致命伤在腹部,但若非跌落楼梯,他的腿不会断,腹部的伤口或许也不会那般骇人。

当时兵荒马乱的,秦构抽刀伤人,袁昊嘉跌下楼梯,所有人立刻将秦构孤立出来。

而重伤的袁昊嘉是被白湛孙无咎,还有一个秦姓小将送去后头救治的。

从始至终,这帮纨绔都没有沾边。

李雍思索再三,白旻难道是想自己这边也交出一个两边达成平衡,还是借找出“推人者”大肆牵连。“除了秦构还能是谁?”

白旻派人将大理寺京兆府诸位属官照过来,“烦请诸位派人对几位郎君的手、指甲、衣裳仔细查看一番,是否有血迹。”推人者必定要碰触袁昊嘉身体,难免沾染血迹。

白旻没有其他目的,只是一个为表弟主持公道的表兄而已,况且白家与越国公,赵郡李氏的旁支也称不上利益勾连。

若是平常时候,大理寺和京兆府的属官们当然是好声好气待这些权贵子弟,各自进一个房间,美其名曰“更衣”查验身上痕迹。但今天有白旻作主,一切花哨的流程全部省略。

大庭广众之下请诸人伸手,纨绔不似黔首,穿衣还要讲究耐磨耐脏,衣裳若是沾染血迹仔细看是能分辨出来的。

十来个纨绔心下惴惴不安,即使偶有怨言也不敢开口,身份最高的宋子业李雍都不被白旻放在眼里,何况其他人。使唤大理寺京兆府的属员和自家仆役似的。

有的人笃定自己没推,有的人说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推,有的人试图复盘当时站位,猜测是谁推的。

不多时,京兆府属员指着一个年轻人大喊:“他指甲缝、衣袖,衣摆不显眼处有血迹。”

年轻人慌张无措,被抓了现行情急之下连早想好的借口全忘了,只能无助的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旻无意也不屑知道此人的底细,只对京兆府属官道:“一切仰仗诸位了。”

孙安世卢照几人透过包厢窗户缝隙看完全程,幸而几人都习武目力极佳。

孙安世按摩手指,仿佛只是得闲看了一眼,“就这么落定了。”只有首恶和刚抓出来的倒霉鬼,其他人不管日后前程如何,至少目前清清白白。

在燕地燕国公老大,卢照便是老二。但设身处地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