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6(第2/2 页)

醒来的女性 玛丽莲·弗伦奇 47 字 2024-02-18 06:52:39

恶并不比你少。我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会提到这些细节,却不过多描写。它们往往蕴含在背景当中,如同不可见的飞逝的时间。可是,肮脏的细节并非大多数女人生活的背景,而是她们生活的全部。

米拉已经沉下去两次,而且,她还会再沉下去。然后,她就会被淹没。多年的成长与准备后,她成熟了——生过孩子,不就成熟了吗?然后开始堕落。伍尔夫是知道的,她常常注意到女人们在婚后是如何堕落的。而米拉的下沉,甚至沉溺,也算是明智之举,以接受无力改变、不可避免的事实。可是,当她哭着步入婚姻的殿堂时,她是对的;当她哭着坐在摇椅上,想要选择死亡时,也是对的。

我们的文化理念认为,强大的个体能超越他们所处的环境。就我而言,我不太喜欢哈代、德莱塞或华顿的书,他们把外部世界描绘得太过强大、不可抗拒,让个体毫无机会。我开始变得不耐烦了,我不断感觉到这纸牌游戏的不公平。不公平就对了,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不玩了。我宁愿换一台赌桌,在那里,我可以保留我的幻觉,我只是在与概率对抗,我还有赢的机会。然后,如果你输了,你可以怪自己的技术不好。那是一种悲剧性的缺陷,就像罪过一样,这种解释令人欣慰。你还是可以继续相信,正确方法是有的,只是你还没有找到。

我最尊敬的人,比如卡西雷尔[40],那个美丽的灵魂,坚持不让内心被外界触碰。真能做到吗,你怎么看?我从毕生所读中明白,精神生活是卓越的,它能超越一切身体的堕落。但我却没能体验到这点。如果你的身体一天到晚都在处理屎和四季豆之类的事,你的精神世界就免不了充斥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