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3(第2/3 页)

醒来的女性 玛丽莲·弗伦奇 47 字 2024-02-18 06:52:39

些掌握权力的人,吸引的却是那些无权无势的人的注意力。我想,这才是问题所在。谁能比亨利四世更了解“公关”这一行为呢?为了向卡诺萨的教皇格利戈里悔罪,他能赤脚在雪地里走上几公里。[31]

然而,哪些事件只是象征,哪些事件是真实发生的呢?你相信马丁·路德·金是被联邦调查局、被那些想要殉道的黑人激进分子,还是被那些信奉撒旦的蠢货杀死的?象征意义会根据你所相信的东西改变,而死亡是不会改变的。博比·肯尼迪曾经同情那些以色列人;美莱村民可能救助过北方的士兵。但这些推测和已然发生的事无关。在这些案件中,被谋杀的只是一个形象,而死去的人才是真实的。那些年的所有运动都遵循着同样的规律:从伯克利到芝加哥,那些被我们拳打脚踢的蓬头垢面的怪人和瘾君子;从加利福尼亚到芝加哥,再到亚拉巴马,再到阿提卡,那些被我们用石头砸、用枪射击的“懒惰的”黑人;那些被我们用机关枪扫射、用汽油炸弹轰炸的斜眼[32]越共,都在说他们并非我们认为的那样,都在说,杀戮导致仇恨,如果我们杀害他们,他们就真的会变成我们所认为的那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尼克松去麦迪逊大道[33]买了一个新形象。如果把这些事件都当作媒体事件来看,或许那些死者还活着。

那么,存在于肌肉、骨骼、血液和肉体之外的真实自我,究竟是什么呢?外在形象可以内化,可以塑造言论、视野和行为。如果你一辈子都是服务员,你站着的时候身体可能会习惯性向前倾。但肉身和自我也可以分离,伽利略因而没有被烧死。况且肉身也不是固定的,它会因年龄增长、体重变化、事故、鼻子整形、染发和彩色隐形眼镜而改变。

我看见,我们赤身裸体地坐着,围成一个大圈,我们颤抖着,抬头看着天色渐暗、星星闪现。这时,有人开始讲故事,说他看到星星上有一个图案。然后,又有人讲起了飓风眼和老虎眼睛的故事。那些故事、那些形象都变成了真的,我们宁愿自相残杀,也不愿改变故事中的任意一个词。可过了一会儿,又有人看到,或自称看到了另一颗星星,她说那星星在北边,它的图案会变化,而且它还会带来灾难。于是人们怒发冲冠,开始把怒气转向那个发现它的人,将她乱棒打死。然后,他们又喃喃自语着坐了回去。他们开始抽烟。他们将视线从北方移开,不希望别人以为自己在寻找那个大逆不道者幻觉中的景象。然而,其中也有一些忠实的信徒,他们故意直视北方,看都不看一眼她所指的东西。那些深谋远虑的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知道,如果人们接受另一颗星星存在的事实,所有的故事都得改写。于是,他们满腹猜疑地去寻找那些可能偷偷转过头去寻找另一颗星星的人。他们发现了几个他们以为在偷看的人,不顾他们的抗议,将他们处死。必须斩草除根。可长者们还得继续看啊,由于他们一直看着,其他人开始相信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身,时间一久,每个人都看到了,或是想象自己看到了,甚至没看到的也说自己看到了。

于是,地球感觉受了伤,而大自然母亲也在宝座上,通过她的“作品”发出叹息,显露出灾难的迹象。一切都完了。所有的故事都得改写,整个世界都在发抖。人们叹息、哭泣,感慨在过去的黄金年代里,也就是人们还相信那些古老故事的时候,生活是多么快乐、平静。其实,除了那些故事本身,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想,那些故事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是让我们区别于狮子、公牛和那些岩石上的蜗牛的东西。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想与那些蜗牛区别开来。基本的人类行为,就是呈现、创造或发明一个谎言。比如,我所在的这个世界一角流行的说法是:人可以没有痛苦地生活。他们摘掉鼻环,无视心结,拔除白发,修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