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第2/4 页)

醒来的女性 玛丽莲·弗伦奇 47 字 2024-02-18 06:52:39

问,不是想要你虔诚地摇着头说,我们当然不应该仇恨自己的同胞。确实如此。但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因为这是生存所必需的,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好吧,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而在内心深处,我们真正的困惑是:我们为什么要爱和恨?我们究竟要怎样一起生活?我不知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独居。

要因为男人对待女人的恶劣行为而责怪他们很容易,但这让我有些不舒服。这和五六十年代出版的那些书里所说的太相近了,那些书里说,一个人生活中的所有毛病都是他母亲的错——所有的。母亲成了新的恶魔。可怜的母亲们,如果她们知道自己有这能耐就好了!她们是“阉割者”和“扼杀者”,仿佛是自愿成为恶魔的奴仆的。无论如何,女人生活中的许多痛苦都跟男人有关,这倒不假。无论个人空间还是社会阶层,他们都将女人排除在外,将她们置于从属地位。

可只是这样吗?

如果说,有谁有幸过上美好的同居生活,那非米拉和本莫属。他们有足够的智慧、经验、声誉,以及生存空间——你也可以管这叫机会或特权——去考虑他们想要什么,并争取实现它。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一种典范。至少在那时看来确实如此。这种关系看起来如此理想。维持它的奥秘在于,既亲密,又自然,既可靠,又自由。而且,他们能够将这种关系维持下去。

米拉和本是在四月成为恋人的。那是米拉在剑桥度过的第一个四月,她的心情与周围的景色极为相称:树上冒出小绿芽、院墙里覆盖着连翘和紫丁香。阳光渐暖,绿芽逐渐绽放,在高低不平的红砖墙上投下绿色的影子。山茱萸和紫丁香的幽香沿着布拉特尔街飘下来,沿着花园街和康科德飘散开来,甚至覆盖了人山人海的哈佛广场。人们敞开夹克,走在街上,捧着一束从布拉特尔街的花店买来的水仙,拿着一张从库普商店买的海报,或握着一个从“妮妮家”买的漂亮苹果,每个人都笑脸盈盈,悠然自得。

米拉在为综合课复习,同时准备毕业论文;本则在整理他从利阿努带回来的十箱笔记。他们几乎每天都见面,一起在法式蛋糕店、皮罗施卡餐厅或格伦德尔餐厅吃午饭或喝咖啡。有些餐厅设有户外餐桌。手头拮据时,他们就在教职工餐厅见面,喝一杯——本和另一个助教可以在那里记账。他们总是把身上最后一毛钱都花出去。

米拉工作进展十分顺利。她和本的关系让她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使她心中释然。她可以专注工作几个小时不觉疲惫,不会像以前那样,工作一会儿就要起身在房间里走走,或去怀德纳图书馆的顶楼透透气。她可以像以往那样有条不紊,同时不会觉得自己空有秩序却没有生活。

这对情侣每周末都腻在一起,像在度长期蜜月。每周六晚上,他们都会出去吃晚饭,他们尝遍了剑桥每家美味的餐馆。他们吃过鳄梨沙拉酱、四川炒虾球、蔬菜咖喱、加了洋蓟的希腊羔羊肉和鸡蛋柠檬沙司;吃过各种各样的意大利面、茄子酱、酸辣汤、醋焖牛肉、乳蛋饼和煨兔肉;某天晚上还品尝了法式鸡肉炖蘑菇。他们还在教职工餐厅吃过水牛肉。他们尝遍了各国美食,走遍了周围的每个角落。他们觉得一切都很美好,简直妙极了。

到了周日,剑桥的大多数餐馆都歇业,他们就在家里做饭。有时候,这会变成一个大工程,比如本坚持要做惠灵顿牛柳,他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去准备,最后还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更多时候,他们做的饭很简单:奶油烤菜、法式薄饼、意大利面,或者沙拉。他们要么邀请朋友到家里来,要么用米拉以前买的立体声组合音响放音乐,独自享用。

每个周末他们都照例要做爱。他们一做就是几个小时,尝试了各种姿势:站着、坐着、趴在床边上,或者本站着抱着米拉。他们的多次试验都以失败告终,两人就哧哧傻笑。他们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