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我为什么要心虚(第1/3 页)

自从孙玉在我学校出现过一次以后,我整个人开始神思恍惚。

孙玉几乎将全盘内幕毫无保留告诉了我,孟小冬当初找我做助理,并不是因为我年轻,而是我的胆量让她打心眼里喜欢。

一个小小的搬运工,眼里居然没有梁大地这样的男人,这是需要多少傲骨和勇气来支撑。其实孟小冬就没明白,当初我被她误作搬运工的时候,正是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而且那时的我,刚从老家出来,根本不明白社会的复杂和险恶,像一头初生牛犊一样,面对穷凶极恶的老虎,照样毫无畏惧。

社会就是个大染缸,人一扔进去,本身的颜色就不会再存在。比如我,当初的勇气和无知,现在半点也使不出来了。

全胜看我一天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开始霸占着我的电脑,与匀不余对着打游戏。

宿舍四个人,全胜与匀不余一天到晚在游戏里打得不亦说乎,贾包宇一天到晚看不到人。据全胜说,这段时间贾包宇就像一条癞皮狗一样,一天到晚跟着覃小曼的屁股后边,任她怎么轰也轰不走。

我们与覃小曼不在一个班,虽然是一个学院,却不在同一个专业。贾包宇居然放弃自己的课,抱着一本书坐进覃小曼的教室里。别人听课,他看人。白天盯着还不够,晚上还要盯着。一旦覃小曼进了女生宿舍楼,贾包宇就守在女生楼下的一棵玉兰树下,仰着头看着覃小曼的窗户,直到人家熄灯,才恋恋不舍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一早,贾包宇比我们谁都起得早。他要去食堂给覃小曼买来早餐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看到覃小曼出来,便迎上去送上早餐。可惜覃小曼从来不领他的情,对他送来的早餐正眼也不瞧一下,掉头就走。

贾包宇并不因为覃小曼的冷淡而心灰意冷,相反他的热情空前高涨。按他在宿舍里跟我们的说法,覃小曼就算是一道马其诺防线,就算是固若金汤的大西洋壁垒,他也必须攻破,一切只是时间问题。他说,水滴石都穿,何况覃小曼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他贾包宇就不信拿不下覃小曼来。

每当贾包宇在发表他勇猛且坚持不懈的爱情攻防战理论的时候,宿舍里除了此起彼伏的枪炮声,就只有我报以热情的鼓励。

贾包宇每次都会轻蔑地说:“你看看你全胜,玩物丧志,一门心思打游戏,你家送你读大学,就是让你来玩游戏的么?”

全胜一般不敢反驳,他只会嘿嘿地笑,笑完又招呼着匀不余,继续攻城略地。

贾包宇就会将精力全部灌注到我身上来,他总会说:“梁梓阳,你说,我能不能拿下覃小曼?”

“能,肯定能,必须能。”我每次都会毫不犹豫给他打气。

贾包宇一听到我这话,就会眉开眼笑,搂着我的肩膀说:“我们这才是真正的兄弟,不像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老说葡萄酸。”

匀不余这个时候就会说话:“你见过葡萄么?”

然后轻蔑地笑,眼光扫过贾包宇,不屑地说:“我们这种人,都有自知之明。”

贾包宇通常不会与匀不余争执。匀不余家里毕竟是做生意的人,有钱,随手就能甩出几张红牛,这让小地方出来的贾包宇不能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在现金为王的世界里,空有一身力气和超人的智慧,屁都不是。

贾包宇每次在匀不余面前碰到了钉子,便会找我说话,轻蔑地嘀咕着说:“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难道比你家还多?”

我总是一笑了之,既不接他的话说,也不附和匀不余的话。

贾包宇便会爬上自己的床,吼一声道:“关了声音,影响我休息,天王老子也不认。”

匀不余装备齐全,配有耳机。我的笔记本就没配耳机,全胜就会在贾包宇的吼声里老实关了声音,愁眉苦脸地与匀不余打着哑仗。